周宣语气还算客气,只以冰冷的语调说完,便命令禁军们,将赵奕等?人带走。
武德帝有命,要将赵奕软禁在驿站中。
院外有禁军看守,就算是一只鸽子?也不能放进去。
沧州被林远带人攻下,宁远将军临危受命,赶往沧州布防,也不知能否守住。
武德帝不能容忍大和国对自己的欺瞒与哄骗,他得知此事时,怒火冲天,只差没亲自抗刀带兵上阵。
也是人步入中年后,备感无力?,性子也安稳许多。
换作十几年的武德帝,早提刀先斩了赵奕的人头了。
将其软禁未定死罪,可以说武德帝已算仁义至极了。
禁军押走赵奕后,禁军领队俞文耀走上前,问周宣道:“殿下,下头回报说赵太子?是从长公主府出来的,您看可需要寻长公主殿下与顾驸马问话?”
赵奕在长公主府内待了有一个多时辰,俞文耀不禁怀疑,他与长公主之间……
周宣眼眸微眨,“孤是有话该问问皇姐。”
他虽与姜箐相处不久,皇姐才刚认回,但因着顾疏的缘由,周宣对姜箐夫妻很是爱戴。
更何况姜皇后对姜箐偏袒地宠爱,似要将十六年来缺失的母爱都还给她。
周宣身为太子,又为姜箐胞弟,对姜箐这位皇姐,有的全然是偏护。
外人若说赵奕与姜箐勾结,要夺周宣的位子?。
周宣是不会信的。
他了解姜箐与顾疏,那对夫妻巴不得身世低,守在自己的小家里安然度日。
姜箐被认回为长公主,也整日窝在长公主府内带荣阳郡主。
朝中哪件事有她插手的痕迹?
她是连过问都不愿过问之人,哪里还会夺周宣的位子?。
而顾疏更是因为姜箐是周宣皇姐,待周宣更为真诚。
对长公主夫妇,周宣不会有所怀疑。
只是武德帝若听闻,难免会心有芥蒂。
周宣待武德帝,也得往长公主府走一遭。
“走吧,去长公主府。”
于是他调转马头,往长公主府而去。
荣宪长公主府。
绿珠奔进清苑,撩开珠帘便跪在姜箐面前。
“殿下,不好了!”绿珠慌张说道:“请殿下宽恕奴婢失礼,实在是事态紧急。”
“怎么了,你说。”
“赵太子?离开公主府后,便被太子殿下带禁军圈禁,听说、听说是大和国的将士攻破沧州边线,入侵了蜀国,陛下发了勃然大怒。”
姜箐眼瞳一缩,当即起身,“什么!你说大和国出兵已入了沧州?”
“奴婢,奴婢听见荣康已经失守。”
杏花不太懂战事,半蓉似懂非懂,“殿下,赵太子?仍在蜀国京中,大和国不是来求和的吗,为何会突然发起战火?”
“赵太子?……”姜箐顿道:“他八成是被大和国国君舍弃了,一枚棋子?,死在蜀国又有谁会在意?至于求和还是不求和已经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本宫兴许要进宫面圣,亲自与父皇解释,为何赵太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长公主府。”
“时机真是太不巧了。”半蓉感叹。
赵太子?前脚离开长公主府,后脚沧州便被攻破。
这要姜箐如何与武德帝解释?
清苑一时人人难安。
院外又有丫鬟奔进,“殿下,太子殿下过府求见与您。”
“知道了。”
姜箐穿戴整齐,又与杏花道:“上书房寻驸马,让他也去正堂。”
“是。”
杏花恭恭敬敬地退下。
姜箐没让周宣久等?,得知他进府后,便出院走去正院。
堂内周宣背手?而立,他因心绪未平,不坐下品茗,只在屋内小步踱着,等?候姜箐。
“皇弟。”
姜箐抬步跨入屋内,周宣转身迎来,“皇姐,你来了。”
姐弟俩心照不宣,不必多说也知晓两碰面所谓何事。
姜箐也不藏着掖着,直奔话题,“皇弟才奉命将赵太子?带回驿站吧?”
“是。”
周宣便等着姜箐继续说。
“在皇弟与赵太子碰见之前,赵太子?才从公主府离开。”姜箐摆手?道:“皇弟不如坐下再说。”
周宣勾唇笑笑,撩开衣摆坐下。
这样说话最起码,气势上未有那般之强。
姜箐松口气,跟着坐下继而道:“皇弟有所不知,本宫犹在兰州之时,曾救过赵太子?一回,此后他一直记在心上。这不,再见便来还恩情。”
那时候不是姜箐眼尖,长安拖着重伤的赵奕还不知找谁求助。
“嗯。”
周宣颔首道:“皇姐不会欺瞒孤,孤会将话带给父皇。但父皇那里,皇姐恐还要自己亲自去说。”
“让皇弟担忧了,本宫会与父皇一说。”
姜箐话音刚落,顾疏后脚便进了正堂。
他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驸马。”周宣起身,走近来,面露出严肃之态,“近来沧州与大和国的边线并不安分,明日朝堂恐有变数,还望驸马多多留心。”
“是,臣会多留意。”
周宣上公主府也只是走个场子,并没有要为难姜箐夫妻的意思。
问过话,又叮嘱顾疏之后,他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