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征轻飘飘道:“他们没钱呀。”
一个字穷。
春蕊心想,她合作的剧组怎么日子全都过得紧巴巴的。
又顾上关心后期制作。
“别心急。”严文征右手伸过来抓着她的手腕攥紧又松开,“片子剪出来还要?送审,拿到龙标后,又得权衡上映档期,怎么也得到明年下半年了,且等着吧。”
“嗯。”春蕊点头,架不住心里满是期待,她说:“严老师,每次见到你,你?都能给我带来好消息。”稍作停顿,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我的吉祥物。”
严文征:“……”
下了高速,又开?始跑盘山公路,但坡道较上次去的山稍显缓和,没那么多急转弯。
严文征也没往山顶多开?,中途将?车停在一个野坡上。
天黑乎乎的,只借着光亮,隐隐约约望见远处层叠起伏的山脊线,俨然这里并不是观景的最佳地点。
春蕊便问:“为什么不?往上去?”
严文征道:“人太多。”
春蕊哦了声,问:“几点日出?”
严文征答:“5点半左右。”
春蕊道:“现在几点?”
严文征看表:“快4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呢。”春蕊呢喃,“那等着吧。”
她扭扭身,蜷缩进座椅,摆出一副耐心等待的神情。
严文征倏地拧眉,直勾勾盯着她。春蕊感知他的视线,茫然地问:“怎么了?”
严文征憋闷:“真当只来看个日出吗?”
春蕊:“嗯?”
严文征简直没脾气,她鬼灵的时候将?人的心思一猜一个准儿,脱线的时候脑回路比这盘山公路还绕得繁琐。
严文征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帮她打开?车门,命令道:“下来。”
春蕊:“……”
听话地解开?安全带,跨腿下来。
山里昼夜温差大,凉风一吹,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严文征一抬下巴,示意她跟来。
两人朝后备箱走去。
春蕊眼瞧着他按开?按钮,箱门缓缓升起的那一刻,她福至心灵,讶异道:“严老师,你?不?会给我准备了后备箱惊喜吧。”
话音一落,视线里映出一排绚丽的亮,她定眼看,星星彩灯铺设在满车厢的鲜花上,旁边还隔着三个精美的礼物盒。
其实很漂亮,看的出来用心装饰了。
春蕊下意识的反应是笑,咧嘴笑。随即,她张开?手臂紧搂着严文征的腰,在他怀里傻乐半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好土啊!”
严文征似乎早猜到她会如是说,眼角微微弯起,低头抚摸着她的头发,检讨的语气道:“尽力了,你?……多担待。”
他一板一眼惯了,实在不是一个会制造浪漫和惊喜的人。
春蕊难以置信,询问:“你?怎么想出来的?”
严文征手移到她的腰肢,下重力揉捏一下,没答。
“好吧。”春蕊自觉不?去揭他的短处。
她跳开?去拆礼物。
分别是裙子、项链和手表。
春蕊迷眼望着他:“合着全是按我上次说的买的。”
严文征上前一步,大方承认:“起码不?会出错。”
春蕊问:“准备这些……很费脑筋吗?”
“稍微有点。”视线里,她言笑晏晏的模样,和星星点点的灯光交织,晃得严文征直怔神,低低的嗓音说道:“你?期待很久,蛮怕你?失落。”
“非常满意。”春蕊给予肯定回答,她更看重的是一份心意。
跑到他面前,两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凑拢,嘴唇贴过去碾了两下,说:“以资奖励,再接再厉。”
“有点短吧。”
许久没碰到了,怎么可能不想,当然轻易也不?会满足。
顾及着天快亮了,山脚的游客正往上山走,时不时经过。
严文征拉她钻进后排座位。
车门砰一声撞上,春蕊心角缩了缩。
她忙警告:“别乱来啊,太丢人了。”
“不?乱来。”
严文征拽她坐到他的大腿上,偏过头来亲她。
很温柔地吮,很轻地抿她的舌尖,像在找感觉。
春蕊绷着的身段逐渐放柔软了,她呼吸不过来,身体往下坠。
严文征只好托着她往胸口紧贴着。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撩开她宽大的短袖,摩挲着她的后腰。
触感灼热,而?他呼出的气息更热得春蕊难受。
……
擦枪走火之际,严文征将?她放开了。
他咳咳嗓子,哑然道:“我去抽根烟,你?整理一下。”
春蕊喘着,环抱双腿挪到一边坐,揶揄他:“烟能帮你?分散注意力吗?”
“别拱火。”严文征留下这么一句,推车门出去,远走两步,站在一块碎裂的石头前,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擦着打火机的滚轮点着,猛吸一口,吐出烟雾。
春蕊降下车窗,架着手臂观赏他的背影。片刻,等呼吸平稳了,也跳下车,欠身倚住车头,朝着东边望去。
严文征渐渐等兴味散尽,碾灭烟头,方才一派温文尔雅地折回。
他挨在春蕊一侧,手随意搭在引擎盖上。
日出来得很快,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道红霞跃升山头,像绫罗锦缎,将?朦胧的晨雾染成艳丽的金色。
这时,春蕊看着严文征,突然说:“严老师,鲜花喜欢,裙子喜欢,项链喜欢,手表喜欢,但我更喜欢,27岁这天,你?陪我看的第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