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看?到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抱着双膝蜷缩窝坐在里面的江沓,她把下巴搁在膝头?上,微仰着头?,水眸半眯看?着远处的墨色天空发呆。
他把手?里精致的袋子搁在沙发上,单手?抄兜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她也?似没听到似的依然一动没动。
容宴在她面前站定,伸一只手?捏起她削尖小巧的下巴骨,把她的脸轻转,对向他,戏谑的笑叹:“真可怜,看?看?不在我身边你都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以后还要一声不吭地跑走么?”
远处辽阔的天际被男人?伟岸的身躯挡住,江沓眼前无数幅记忆里和许玉舟从天明到天黑的画卷也?随即消逝。
她眼神还有些涣散茫然,看?着容宴都发着痴,直到感觉到下巴上温热的掌心,才蓦然醒过神。
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那个人?向来只会推开她,又哪里会主动和她亲呢。
以前的她不懂,以为那个人?真心只把她当妹妹,所以明明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她,却从不言爱。
后来她明白了,他爱她这?件事,他一直深藏于?心。
如?果当时的她知道,当她明白他的心意时,也?就是他永远离开她的时候,那么,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从他嘴里听到那三个字,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缠他逼他了……
江沓抬手?,把容宴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手?推开,一动腿,酸麻得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容宴及时捞住了她,把人?收进自己臂弯,闭眼,嗅她发间的香味。
江沓从他怀里退开,轻挽唇:“不可怜,容总这?不就来解救我了?”
容宴看?着她翘起的唇角,轻捻着刚才捏过她下巴的手?指,似笑非笑:“你倒是聪明,知道把我拿捏在手?了。”
江沓也?笑,“我哪里敢拿捏您,是您体恤下属,菩萨心肠。”
“少给我戴高帽,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专程来还债。”容宴话是这?么说,言里行间却透着宠,他把带来的袋子拿来给她。
袋子里是一套给江沓的崭新礼服。
江沓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困境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凭他容宴的手?段本事,多的是法子能帮她脱困,这?会儿过来接她,看?他的架势便是有备而来。
在处理?麻烦事这?点上她很信任他,因此?也?没多问,顺从地去换上礼服,跟他一起出房间。
酒店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蹲守的人?都没有,俨然先前对她的各种威胁都是假的。
坐电梯,去的是酒店宴厅的楼层。
电梯门开,铺天盖地的闪光灯迎面而来。
容宴伸手?过来,握起江沓一只手?,塞进自己臂弯里,让她挽着他。
江沓愣住。
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让她挽着他的手?,做这?么亲呢的姿态,他这?哪里是来帮她,倒是像要把她推向更高的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