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区域要生多少孩子,何时生,又由谁跟谁来生都经过化雏们的推算来决定,所?以区分好亲缘是很重要的?。”
南弘,南弘此刻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了,所?以继剥夺了记忆权后,村民们的一切都被安排得详细,要是人类可以像植物一样省心,他估计山谷管理员们恐怕更高兴吧,而更可悲的是,其实这些管理员正是曾经的?一代又一代的被不断教化的?植物村民本身。
双头圣医的话还在继续,“新生孩子将被带到下一个区域,由化雏们集中教导抚养,到了一定年纪后编入村子里成为新村民。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当一个区域内只存在着平辈的?血缘关系时,安排起来会更加方便。”
“而至于化雏们。”双头圣医说,“他们只会被派往与生前所?在区域相隔的?区域内进行管理工作,隔着一个区域,他们根本无法?理清哪些人跟自己有亲缘,也就杜绝了私心。”
“这样一代又一代地发展过来,村民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而对于化雏们来说,所?有的?村民们都是他们的后辈,没有远近的?不同。”双头圣医最后总结道。
南弘呆呆地张大了嘴,万没有想到这样分割村子的?背后是如此疯狂,他们真是把人类当成植物了,就像农民选种培育一样,一代又一代,九圣村的?村民们便是被不断筛选培养的作物。
“那,那。”南弘的?脑子有点懵,过了好半天,他才?突然想起一点,“那村里的?审判夜又是怎么回事?既然所有的?事,吃喝拉撒都被你们安排妥当了,为什么还要搞这样一个活动。”他们的宗旨不是为了塑造听话好养活的?村民吗,为什么还会有群架一样的审判夜存在呢。
“你说审判夜啊。”双头圣医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虽然我们做到了上?面这些,也希望他们能无忧无虑地听话地从生到死。”
南弘:。。。恐怕你们的重点只有听话吧。
“可是啊,永远的?平静是不可能的。”双头圣医说,“记忆模糊的?村民们是很听话,在化雏们的教?导下友善、勤劳也热心,但是让他们每一天每一刻地微笑、快乐、积极、向?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更大的?压抑和反弹。”双头圣医回忆着那一段混乱的日子,说,“很多村民受不了只有正向的?日子,开始出现了心理问题,他们表面不敢抱怨,背地里却自残甚至自杀,哪怕不断清除记忆,这些可怕的?负面情绪也会持续堆积影响着他们。”
“所?以才有了审判夜的?存在。”双头圣医说,“其实不是为了审判,而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发泄压抑的?出口,一个尽情疯狂不受约束的?出口。”
“所?以把我?们搞得浑身脓包也是为了让我们发泄?”南弘呵呵冷笑着说。
“当然对于新人来说,敲打和警告也是必要的?。”右边的?头笑眯眯。
“还可以把你们当反面教材。”左边的?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样村民们才能更听话啊。”
狗屁的?教?材,南弘一抬手里的?小镐,说,“讲了这么多都没用,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出去?”
“出不去的。”右边的?头叹气说,“我?们也早就想离开了,可是事到如今,村子建得一天比一天完善,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困在了这里。”
“你们不是圣医吗?想走也不行?”南弘不信地说。
“说是圣医,其实和阶下囚也没两样,不过是因为村子离不开我?们提供的?各种药物,才?把我?们供起来罢了。”右边的?头很是颓废,“你看那些化雏,我?们可以骂他们可以训斥他们,甚至上手打他们也行。可是他们同时也是我们的监视者?,他们只听从人偶师的?命令,我?们可以拥有一定范围内的?自由和任性,但如?果有任何背叛村庄和人偶师的?举动,他们将会毫不犹豫地变成我?们的敌人。”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就跟这些围墙、房子、农田没两样,都是维持村落运转的一部分。”他们就像是只知道埋头吐丝的?蚕一般,终于在某一天被自己建造的?围城紧紧束缚了起来。
“所?以,我?要是想离开还是得去圣庙一趟?”南弘说,最起码那个人偶师的?权限听起来更大一些。
“我?不知道。”双头圣医如实说,“我?没有去过那边,所?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出口。”
可是其他地方更不会有出口,南弘思考着,问,“有什么办法?去圣庙?你们有避毒的?药吗?”
“去圣庙的?路不光毒泥潭一个障碍。”右边的?头说,“化雏们就守在桥两头,日夜巡视,你想要瞒过他们过桥是不可能的。”
听了他的?话,南弘心头一凉,所?以去圣庙的?路也被堵死了吗?他只能被动地等待凛的?救援吗?
“不过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双头圣医却又突然说道。
“什么办法??”南弘连忙问。
“你知道的?,能去圣庙的?只有两类,一类是化雏们,另一类。”
这时,左边的?头灵活地晃了晃,接话道,“死人咯。”
作者有话要说:圣医原型,妖怪道毛靠毛:日本加贺市有一则民间故事,从前有两个人,道毛和靠毛,都觉得自己是第一神医,便比试了一番,他们先把自己的胳膊砍下来,都能接上。分别把对方的头砍下来再接上,仍然不分胜负,于是他们又打算同时把头砍下来接上,同时没了头也没法接了,然后他们就死了。日语的“道毛靠毛都不行”的话据说就来源于此妖怪。其中道毛靠毛在日语里是无论如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