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玉雨过后迎来晴天,天气似乎一下子转暖。
清晨,段窈来了。
曾依斐明白,这是段谨的意思,心头有几分欣喜。
段窈这次来,并不像上次那般轻松,反而像有什么事挂在心上。
曾依斐有些忐忑随她出府门,才上了马车,曾依斐便忍不住问,“公主,可是段谨出了什么事?”
“他没事,你放心,今日急匆匆带你出来,是因为昨晚青葙从乱葬岗带回个人来,”段窈顿了顿,“这人你应该也见过,是太子府中的月芳。”
“月芳?”曾依斐歪着头,此人名字觉得着耳熟,稍后才想起,“好像是膳房的人。”
曾依斐在段宣乳母饮食上比较上心,常去膳房,这些人也大概混了个脸熟。
“她怎么了?”
“昨天她被太子府中的人冒雨扔了出来,青葙正好撞见,觉得奇怪,跟了上去,见这个月芳被人扔到乱葬岗,青葙见她身上都是刀伤,人还没死透,奄奄一息的时候说着段宣……青葙觉着事关重大就将她带回别苑。可伤太重,还是没救回来。”
“月芳……”曾依斐听着段窈娓娓道来,反而云里雾里,“没听月芳跟宣儿被下毒的事有关系,即便有关系也不会私下处置了,还连夜扔出去?”
“我也只是听了七八,一早便被三哥催着来接你,你们两个相好,我倒成了信使。”段窈笑着调侃。
“有劳公主。”曾依斐轻笑,随手掀开马车的窗幔,与上次相同的路线。
一路颠簸到了别苑,段谨早就在门口等候,段窈自行跃下马车,段谨双手一掐,将曾依斐抱下来。
“怎么回事?”曾依斐忙问。
“你先随我来。”段谨拉过曾依斐的手匆匆进门。
拐到后院,段谨忽然驻足,曾依斐来不及停步,额头撞到他肩侧。
“死人可不好看,一会儿只看一眼便好。”段谨双手握在曾依斐肩膀上,生怕一会儿的场面会吓到她。
曾依斐不言,只点头。
穿过一浮青石拱门,正见院中摆了一竹床,上面盖了素白的单子,单子下隐约露出个人形轮廓来。
青葙和泊远分别立在两侧。
曾依斐跟在段谨身后,在踏入这个院子的瞬间便紧张的提了口气,不敢轻举妄动。
“依斐,你只看看是不是太子府中的人便好。”段谨双臂反弓,将她护在身后,远看着二人仿若重叠在一起,曾依斐踮脚从段谨的肩膀处探出头来。
泊远将白布轻轻掀开,只露那尸·身的脸,仅此一眼,曾依斐倒吸一口凉气,尸·体脸色苍白,微张着嘴,整张脸透着青紫的死色。
看过之后,曾依斐后退两步,段谨示意泊远将布盖上,随即转身一把搂过曾依斐,护着她走出院去。
走出好远,段谨才问,“此人你认得?”
曾依斐点头,“虽然相貌有异,却不难认,是膳房的月芳。”
“昨天她被青葙带回来,她嘴里只断断续续的喊着她的名字,还说严姗迟给宣儿下毒又杀她灭口。身上至少七处刀伤,两刀致命,回来没多久,便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