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输了,他们能放咱们回家?”
南听风不只一次的听人议论过这个问题,军心涣散,真的想要奋勇杀敌,为国捐躯的并没有几个,大多数人也都不是自愿到这里来的,和南听风的情况同出一辙几乎都是被抓来的。
白大哥叹了口气,然后环顾四周,确定了没有危险对南听风说:“不知道,听风,你看咱们有没有机会去他们那边?”
南听风一时间没听明白,侧过头看着他:“去那边?”
“对啊!你想啊,咱们这缺人,他们那也缺人啊,现在这情势来看,朝廷是要败了,那咱们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是不是?在哪当兵不是当。”
“但他们是反贼啊。”南听风的确是观念转变了许多,不想为朝廷再打下去了,可是叫他一下子去做反贼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什么反贼不反贼的,我听说他们的头本是抚远大将军,和咱们的镇远大将军还是兄弟呢,当初也为朝廷卖了不少力气,可是朝廷对他们不公,将他们两人都支到边塞去守着,咱们这位将军一根筋朝廷这么对他他也认了,不能让谁都跟他似的一根筋吧?人家就不认起义了!我看啊,比咱们这边的有本事,你没看这几场仗下来他们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你懂这咋回事吗?”白大哥得意的问,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南听风摇摇头,只是他回想起来的确是如白大哥所说,对方那些兵好像真不怕死,虽然他和白大哥这样的在这边是少数,可即使是那些冲锋在前的打起来的时候也都躲闪为主,他们现在就是仗着人多没碰到对方的大部队,不然必死无疑。
白大哥道:“因为他们那边愿意打啊!势头好,有这股子势头还有不胜的?我看他们将军对底下的人也不错,你注意了没有?他们身上还有肉味呢!”
南听风苦笑着摇摇头,对于白大哥他真是佩服佩服,这时候不远处集中的战场打的差不多了,他们爬起来往回跑,边跑拿着刀顺带着也解决了两个,反正他们总是在一起,打起来也是占便宜的。
这次偷袭他们损失惨重,敌方虽然也死了不少可到底是比他们值,而最让镇远将军担忧的是他们已经是核心部队,如果只是一个分支受到夜袭还好说,如果连他们都打成了这个样子,那接下来真是不好办了。
关键是军心,他多年驰骋沙场怎么会看不到军心涣散,他本支部队还好,都是死忠,可是那些临时招来的就不行了,没有经过训练直接就让他们上战场一来根本不会打,二来胆子小,一个军营里都是这些人能打赢才怪。
其实他还有一支主力军没有调动,如今守在京城外面,那是朝廷最后的希望,镇远将军知道如果真的打到了那里也就没什么希望可言了,不过是能拖几天是几天,给皇上一个决策的时间罢了。
说到战事没有人比他看的更明白,自己现在带着人就是在送死,可即使是送死,他也得送啊。他不懂他那位多年的至交老友为什么会背叛朝廷,被怕皇帝,因为觉得朝廷对他不公吗?
无论怎么样,如今他们也只能在战场上见了。
下面的人清点了人数给他,他看着数目只觉得头疼,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一点的胆怯和悲观,“为什么没有发现偷袭?”
“这个……其实已经很快了,他们来的人太多,没想到用这样以命换命的招数。”副将耿直的说,这站岗放哨的事不归他管,但是他也不得不为兄弟们说句实在话,被偷袭能怪他们吗?现在这个战事下,夜里站岗的眼皮子也不敢眨,当看到有人接近的时候就召集了人备战了,但因为是这个时间,正是睡得最迷糊的时候,来人太快,最开始被压着打后来也给打回去了,他们还放了把火,烧了两个帐篷,也都及时给熄灭了。
所以这次真是不怨任何人,要怨就怨为什么敌军这么不怕死。
他们也干过同样的事情,也就是派几十个人进去搅和搅和就逃了,死也死不了几个,当然对于对方造成的伤害也没有这么大。
打仗嘛,最后拼的就是不怕死。
镇远将军当然知道这次不怪谁玩忽职守,可是被偷袭之后最会打击将士的军心,他不能坐视不管,犹豫了片刻,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是很无奈的说:“今日之事,都因守夜官兵不尽责而起,颁我的令,将岗哨的上一班和这一班……处决,以儆效尤。”
“这个!将军三思啊,他们并无过错,要是就这么把他们杀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