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皱了又皱，叶暄妍实在是有苦难言。
她望向自家爹爹和师父，只是那两人丝毫都不看她一眼，想来也是嫌她丢人了。
天帝表哥又是事外人的态度，完了，这次是真完了！
她犹记离开凡间的前一日，那也是桓璟登基的前一日，他端了酒到她房中，欲细谈登基后诸多事宜。
那时她喝多了酒，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便记不大清了，难不成是她说错了什么话？
如果真的说错了什么话，那第二日的桓璟也并无任何恨意流露啊！
相反的，登基之日时，他看自己的眼神中还多了几分不大分明的情意，她那时将其理解为了不舍。
总而言之，桓璟恨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陛下，小仙斗胆一问，若是功德尽数没了，我还能做上仙吗？”
叶暄妍小心翼翼地开口，殷初微愣，继而道：“可以的！”
叶暄妍雀跃道：“真的吗？”
一旁的战神敖霜冷冰冰地开口：“除非你想每天被雷追着跑，到时候你师父我可不救你！”
叶暄妍：“……”
叶暄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师父。
敖霜，天界三大美男之一的战神殿下，以玄冰为剑，气质高冷，天界的女仙夸他是九天之月，是不可采摘的高岭之花，其实了解敖霜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只是相貌高冷罢了。
若论起品性，真实的他——能让人恨不得把他放案板上拍死。
叶暄妍微笑着咬了咬牙，“那，功德还能再攒回来吗？”
这句话，她是对着自家爹爹说的，只可惜爹爹真的是个木头，还是不肯看她一眼。
话说当时他本就是极反对她道行不深就提前下凡的。
叶暄妍眼泪汪汪地望向了殷初，殷初最看不得她这个表妹哭了，应该有效。
不料一眼望过去，反而与青鸾来了个互视。
那姑娘神情得意的很，摆明了等着看她的笑话，叶暄妍心中便真的不大痛快了！
叶暄妍思索片刻，开口道：“功德，最迟什么时候攒齐，我才不会受雷劈？”
众人不曾想她会主动提出攒功德，包括风神叶垣在内，都蓦地抬头看向了她，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殷初怔疑道：“最迟一天，其实我们，”
“好，一天之内，我一定集齐！”
事至如此，为仙最后的尊严还是要有的，叶暄妍心中虽是百般个不愿意，也还得自己去把这功德给攒齐咯。
湖延的身子抖了抖，他是真想动手把这位叶上仙给绑了，话说他为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蠢的上仙。
叶垣终于抬了抬眼皮，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嫌弃之意怎么都藏不住。
“暄妍，你可想好了，积攒功德这件事情，我们可不帮你！”
叶暄妍瞬间怀疑自己的确不是亲生的，然而她还是狠狠地咬了牙，“是，暄妍不后悔。”
宝殿之内霎时没了声响，直到叶暄妍带着湖延离去，敖霜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老叶，我们确定不帮她？”
叶垣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她命里有此劫，我们替她挡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
自打叶暄妍从凌霄宝殿出来，她就仿佛一朵蔫了的花儿，再也打不起精神了。
宣德殿中的一众小仙也被解散了，偌大的一座宫殿就只剩了她和湖延二人。
偏偏这二人，还叹气的叹气，忧愁的忧愁，谁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来。
“上仙，小仙思量过，所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您要是去人界积累功德的话，期限会更久些！”
叶暄妍扔了一个橘子给他，萎靡道：“算了吧，我的庙就是让人界的人给端的，我要是再去了人界，保不准会出什么事情呢！”
湖延小心翼翼道：“要不，您去找找妖尊？”
叶暄妍的眼角跳了跳，略微怔了那么片刻，她抬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湖延心知自己说不定会触着叶暄妍的逆鳞，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传闻妖尊这么多年以来都在积攒功德，他的功德，没有万年，也应该有数千年了，上仙去跟他借一点，也不为过呀！”
叶暄妍似是对此动心了，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湖延则在一旁巴巴地看着她。
叶暄妍摇头：“不行，我要是借了，不好还啊！”
湖延：“您可以慢慢还啊，又不急在这一时！”
只见叶暄妍的眉头皱了又皱，语气也是十分惆怅，“不不不，我不能借他的，还不了，还不了！”
这可勾起了湖延的八卦心，“还不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他猜测的那般，妖界想要和天界互通姻媒，只是为了妖尊本人的一己私欲？
要这样一来，叶暄妍借的是功德，还的也许就该是情意了，确实有些不妥！
“那，上仙打算怎么办？”
叶暄妍并未回他，她先是站起了身，继而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仰天长叹一声：“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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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处来了一位稀客，是一只长相极好的九尾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