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刚下了一场大雪,积雪堆在地面上,被人踩化后又经过晚上寒风的吹拂凝结成了冰,晃的人眼睛疼,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却没有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了。
年关将近了。
这么热闹的日子,闲钰却只能惨兮兮地呆在家中,拿着烫手的汤婆子,双眼无神,直视前方。
至于为何一个好端端的,前不久还打算出去浪的女子会安安生生地呆在府中,只有一个原因,她月事来了。
闲钰望着外面发光的雪地,将汤婆子捂得更紧了写,有一句话说得好,后面流的泪,都是你前面脑子进的水。
前几日,背着她亲爱的母妃吃了一次麻辣鸡后,她的月事光荣的提前来了,哈哈,本来不久前才落了水受了寒,月事前几日又胡吃海喝,这下可不就□□了吗?
闲钰白着一张脸,恶狠狠地喝了一口红糖姜茶,热茶的温度流入腹部,似乎让疼痛减轻了一点点,但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捏着手中的汤婆子,仿佛像是捏着某人一般,内心咬牙切齿的,面上却平平淡淡的,甚至因为难道发白的唇色与耷拉着的眼皮,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这一切,都怪范雅阁……都怪他,她才会跳湖救人,都怪他在她面前提起了那个厨子,她才偷偷摸摸地吃了一顿辣的。
嘤嘤嘤,是的,都是他的错。
等她送走了这个月的大姨妈,她闲钰马上又是一条好汉。
到时候,她一点要天天到他府中蹭吃蹭喝,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刺激他,让他的伤永远好不了。
闲钰皱着鼻子一口干掉了手中的姜茶,心中充满了怨念。
嘤,姜茶怎么能这么难喝,她冷着一张脸,阳光透过窗户,映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她面白如玉,就算是脸上无什么表情,也给人一种好亲近的感觉。
七宝眨了眨眼睛,苹果脸鼓了一下,哦,他们世子就是好亲近啊,除了对恭郡王像个小刺猬一样,对谁都很好吧。
喝了几口,闲钰便实在是咽不下去了,她招了招手,将碗递给了一旁候着的七宝。
“咳,我喝完了。”她义正言辞的说着,仿佛碗里那还剩好多的液体不存在一般。
七宝:“…………”好吧,对他也不好,嘤,世子老是让他睁眼说瞎话。
走进来的宁王妃看她这一副蔫不拉几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感觉有些好笑。
跳水救人的时候,背着她吃麻辣鸡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自己生得女儿,她清楚的很,表面上一脸淡定,心里指不定怎么百转千回呢。
“母妃。”闲钰默默将手中才喝了两口的红糖姜茶重新从七宝手中端回来,装作一副马上喝完,她只是休息一下的模样。
宁王妃撇了一眼一点也没下去的姜茶,摸了摸闲钰的头。
“你这孩子啊。”她望着闲钰因为长期裹着而发育不良的胸部,目光中些许透着怜爱与自责,“都怪你那糊涂爹。”
闲钰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笑容,“母妃,孩儿觉得这样挺好的,想学武就学武,想出门就出门,以后也不用嫁人,更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好啊。”
她咕噜咕噜的喝完了姜茶,姜茶的温度从喉咙眼一直烫到胃部,“好了母妃,看看看,我喝完了。”她将碗底倒过来,果真是一滴不剩。
宁王妃看着她这波操作,有些哭笑不得,本来刚涌出来的伤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看着闲钰,突然眼神一凝,眼角的余光中,光秃秃的案桌上,平铺着的那封保存的想当完好,没有一丝褶皱的信分外显眼。
只是普通的信纸,却被她女儿特意用东西装裱了起来,足以见主人对其之珍爱。
宁王妃说着话,眼神却是不着痕迹的又是打量了几番,字体优美,绝对不是她从小写得一□□/爬字体的女儿能写出来的,风骨独特,力度十足,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字确实写得极好,当然,这样的字也不是女儿家能写出来的。
这封信,莫非是女儿的心上人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