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辛拍案而起,怒道:“姓冯的!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冯生愣住了,不知自家娘子为何突然发火。
小辛痛心疾首道:“我又没有说过,那楚公子面似豺狼,不是什么好鸟,让你不要再与他交往?你全当我是放屁吗?!”
她说完以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样是不是太泼了?
冯生闻言,一拍脑门,道:“呀!我该死,竟将娘子的嘱咐全忘记了。”
小辛叹了口气,心想,原来冯生不仅是个好色的软饭男,而且还是老年痴呆。
“你知不知道,以轻薄之态对待君子,有辱斯文,又失品德;对待小人,就会惹来杀身之祸!你敢保证姓楚的不会报复你吗?你大难不远了,我见不得你如此,咱们缘分尽了。”
说罢,转身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冯生连忙追进来,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娘子!不要啊娘子!娘子不要啊!”
小辛下意识的恶狠狠回了一句:“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然后冯生就哭了。
尼玛真的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鼻涕也跟着一起涌了出来,看得小辛直想抽他。
“……别,别哭了。”小辛抓了抓头发,想了一下台词,道,“你,若想要我留下来,便要答应我,从今后闭门不出,也不要随处赴宴,更不要再饮酒,否则我这就回娘家。”
冯生一见此事有缓儿,赶紧答应下来,还指天发誓,道:“娘子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也与小楚恩断义绝。
”
一听这后半句话,小辛有点于心不忍,这么一对充满真爱的基友就被这样拆散了,原来楚公子是惨遭冯生抛弃后,气不过,才要陷害他的。她有点儿后悔,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没有人情味儿的事情。
但是,小辛还是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
没办法,她如果不按剧情来,故事就没法继续了。
虽说冯生答应了小辛,一不再喝酒,二不再与楚公子相交,但是架不住楚公子主动出击。于是,两天后,冯生出门去城里参加葬礼,在丧家遇见了楚公子,楚公子一见爱人冯生,焉能放走?当即就吩咐四个家丁,拎着冯生的胳膊腿儿,将他强带到了自己家。
冯生很不安,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吩咐,刚要告辞,不料楚公子命人摆上好酒,又让家里的姬妾弹琴,又唱又跳的逗冯生开心。冯生一见他如此深情,也不好再拒绝,便留了下来。
……
小辛得知消息的时候,是次日清晨。
她正刷完牙洗完脸,和阿环一起吃早饭,突然有个冯家仆人,连门都没敲就冲进来,满头大汗,大喊:“少夫人!少夫人不好啦!”
阿环很不乐意,怒道:“不会敲门吗?”
但小辛不太介意,她比较关心什么不好了,便急忙放下碗,问道:“怎么了?厨房着火啦?”
仆人脸抽了抽,随即扑通一下跪下,哭道:“少夫人!咱们少爷他……他被人状告,送到广平县衙,现在,现在已经入狱了……”
小辛沉吟片刻,悄悄问阿环:“楚公子干的?”
阿环点了点头。
小辛也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叹道:“因爱生恨呐……”
故事的经过是这样的:楚公子的妻子阮氏,生性善妒,极爱吃醋,偏又生得身长九尺,膀大腰圆,活似一座黑铁塔,楚家上上下下,总共只有三个丫鬟。冯生留宿当夜,其中一个丫鬟趁阮氏不在,偷偷和楚公子乱搞男女关系。没想到,两个人刚办完事儿,阮氏就回来了,正好抓住了衣衫不整的二人,怒不可遏,抄起棍子就砸扁了丫鬟的脑袋。楚公子见状,吓得魂都飞了,连忙安抚好夫人,将尸体偷偷运到冯生的房间,放到床上,一来可以洗脱罪名,二来嫁祸冯生,可谓一石二鸟。
于是,冯生就被抓起来了,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冯家仆人走后,小辛继续吃早饭,边吃边问阿环:“然后怎么办?”
阿环叹了口气,说:“终于轮到我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