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事?了拂衣去,不留功与名。
只是还没忘记,以眼神示意,让人看?顾好秦钰他们。
她没走太远,找了个凉亭静心?休息片刻。
这宴会意味分明,沈清筠为防秦垣还来纠缠,干脆地拉出整个京中的子弟给沈清遥挑选,以阻了秦垣尚存的念头。
也?有给秦垣早点安置婚事?的思量,省得后面又多事?。
但?沈清遥想想那些来敬酒的人,又想到王南裴,不由地感到头痛。
她是真的把他们都当成朋友,从来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对着他们的脸,也?很难生出别的想法来。
况且她身后还有沈家,有秦钰秦灵秦楚他们,实在是很难心无芥蒂地接受别人。
对她来说,与一人相伴是很郑重的事?情,是一场一旦选择了就不会?回头的独行。
沈父和沈母的爱情很美丽,秦圭和沈清遥的爱情很动人,沈清遥情愿在漫长的等待中老去,也?不想将就。
沈清遥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想要拼凑出她最理想的夫君的模样,最后却都忍不住晃神到醉酒眼红的秦垣身上。
沈清遥晃了晃脑袋,十分理直气壮地迁怒——都怪秦垣长的太好看?了。
她自己待着,侍女小意地为她揉额角,奉茶,吹着春风赏着百花,真是惬意得不得了。
只是到底挂念着秦钰秦灵秦楚,生怕一时不察他们又会遇到那种恶心人的,而且本就是找个理由避开秦垣,不能离席太久,便只稍微坐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
途中却遇到一个来回转悠的妇人。
沈清遥记得她。她娘家是倚靠高嫁出去的女儿在京中立足的,夫家也?不太看得上她,声名不算太好。
沈清遥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她儿子很出息,后来成为在朝中是首屈一指的栋梁之才。
所以沈清遥也愿意看在她儿子的脸上,关心一句,她在这里来回转悠是有什么事?。
孙夫人见着她松了一口气,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然后看着跟在沈清遥身后的侍女,直接越俎代庖地让人退下去。
沈清遥看的稀奇。她身边都是有分寸的人,从来不会?这样无礼,就算是沈父沈母和沈清筠也?少有这样直接吩咐她的下人的举动。
也?不由地生出几分好奇心?,想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事?,便纵容了她的举动。
孙夫人把长辈的姿态和过?来人的架势摆的足足的,一副我是你长辈你要恭敬的姿态,压低了声音说:“我这是为你好。”
沈清遥挑眉,不知道一个都不怎么见过?的人是怎么为她好的。
于是她虚心?道:“还请赐教?”
孙夫人掩唇咳了两声,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评估价值,她语重心?长道:“你和瑞王殿下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瑞王是天潢贵胄,又是个男子,退婚就退婚了,就是没了这桩婚事?,天底下还有大把的漂亮姑娘等着他娶呢,就是想三妻四妾也是轻易事?,可是你呢!”
孙夫人伸出指头,从上到下地指点一番,皱着眉头挑剔道:“你是个姑娘家,被人退了婚,还是被皇家的人退了婚,还有哪家清白的公子愿意娶你。”
她指头点到沈清遥的脸上,倒豆子似的声音突然卡了壳,盯着看?了又看?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一甩帕子,愤愤道:“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能正经过日子的人,谁家婆婆都不会?喜欢!”
她一张嘴沈清遥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被她这样说也?不恼,不以为意道:“可是我有钱啊。”
孙夫人一脸鄙夷道:“嫁不出去,就是再有钱有什么用!挣钱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家出去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不像话!”
然后又哼了一声,眼尾斜她道:“你有钱,可是青梅竹马的瑞王都不娶你了,有钱有什么用?况且你还没成亲就带着三个拖油瓶,更是掉价,恐怕现在连老鳏夫都不乐意娶你。”
沈清遥盯着她微笑道:“那又怎么样,我有钱啊。”
孙夫人眼见她油盐不进,立刻又换了方式贬低她,说:“老鳏夫都不乐意娶你,可是瑞王年轻又俊美,可是有大把年轻貌美的姑娘等着他挑选呢,说不定过?几日就成婚!可是你等到人老珠黄也?不会?有人上门提亲!”
沈清遥隐约知道她是什么意图了。孙家有很多的姑娘等着出嫁,和秦垣年纪相仿的就有好几个,这人该不是来探路,想让她老实点离的远远的吧。
看?破来意,沈清遥事不关己道:“那又不关我的事?,就让我抱着我花不完的钱,挥土如金地孤独终老吧。”
孙夫人被她不在意的态度堵得脸色涨红,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嫁不出去的姑娘脸皮还这样厚!
沈清遥轻松地说,“要是你有妹妹想嫁给瑞王,别慌,我给她备嫁妆,保证红红火火的,让她当最风光的新娘。”
她大方极了,甚至还善意地提醒道:“不过?你不应该来找我说这些,浪费这时间,还不如干脆把你妹妹送到秦垣房里,我保证,他肯定会?负责的。”
孙夫人眼睛一亮,正想说她识趣,却又突然看着她背后惨白了一张脸。
秦垣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气?问:“你拿什么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沈清遥举手:我愿意拿上辈子的夫君的命保证!要是我说的没用,就让他原地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