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门之前应该先看黄历。及川彻想。
白鸟泽离水族馆不远,这事他是知道的,但等他们看完海龟翻身无果只能请饲养员前来救驾之后,现在的时间已经临近闭馆——水族馆八点闭馆——都这种时候了,谁能知道他们能在电车月台上碰到牛岛若利,还有他的队友???
人还挺多。
没记错的话这几个都是上次比赛站在替补席的一年级。
虽然自己这边人少,但是不能露怯——况且也没什么好怯的。
及川彻撇了下嘴,环着最鹤生的肩膀,把她一路拖到距离白鸟泽一行人十多米的地方。
岩泉一跟在他们身后,想了想还是绕过最鹤生,站在了及川彻空着的右手边。
“小岩你干嘛!”及川彻目露凶光,“快站过去——哎呀算了,最鹤生你过来!”他把最鹤生往自己和岩泉一中间一塞,还特地侧了点身以便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岩泉一被他的小气劲噎得一阵无语:“我说你有必要吗?”
“有必要,很有必要。”及川彻龇牙哼了一声,接着他扭过头,拿眼睛去睨那群“白鸟”,反正里头没有高年级的前辈,及川彻一点脸都不给,炮仗似的,“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凶,也就算了;他还要顺带夸自己一句。
这尴尬劲着实令岩泉一牙疼。
“白鸟”那边也不示弱,立刻喊话:“帅哥看过,脸皮比仙台城城墙还厚的人真没见过。”
喏,这不报应立刻就来了嘛。
岩泉一叹了口气。他现在就想蹲下,变成一朵最鹤生脚边的蘑菇,可又不能真的装作不认识旁边的家伙。
“适可而止哈。”他颇为冷淡地提醒着。
“哼!”及川彻扭过头,正巧电车此时到站,他撅着能挂油瓶的嘴让最鹤生先上车。
晚上八点多的电车,几个昏昏欲睡的上班族、几个没玩尽兴正商量着下一场去哪的青年人,还有几个就是他们。
空位不多,零散地分布着。
及川彻找了个挨在最边上的位置,让最鹤生坐下。他站在她面前,岩泉一站在她旁边。
最鹤生倒是听他话,而且从水族馆出来到现在,句句都听。
及川彻看她这么乖,心里的火熄了一点,但没过一会儿又返了上来。
他越想越气,气最鹤生不争气喜欢谁不好喜欢牛若;又气牛若那个大猪蹄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好,这种人怎么能配得上他幼驯染的喜欢???
而且还是这么谨小慎微的暗恋?!!
及川彻自己把自己气得眼冒金星,最后他饶是气不过了,就扭头大喊:“牛若白痴!白痴!”
车门开在车厢中间,两个车门中间也就隔了几米远。
及川彻的怒吼在两个车厢之间来来回回,最后消失在电车的轰鸣声中。
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无比尴尬,岩泉一捂着脸,老半天说不出话。
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这做的不对,喊完他就背过了身,举起一只手臂,没费力就碰到了车厢上方的拉环。他把脸靠在手臂上,歪着脑袋垂着眼睛,盯着最鹤生脑袋顶上的发旋看。
照理说,哪怕是大了一岁,最鹤生也应该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在某个时间段发育得更迅速,比他高一个或者半个脑袋才对。
可从小他们去游乐园或者去动物园进门量身高的时候,最鹤生这个病秧子药罐子的身高线总是在他们下面一点。到后来这个“一点”慢慢扩大,终于在上个暑假、或者上上个暑假——哎,时间不重要,总之结果是现在及川彻比最鹤生高了大半个脑袋。
小矮子。
他心里咕哝一声,盯着那个发旋,伸出拇指往上面摁了一下。
最鹤生立刻就抬起头,两只琥珀色的眼睛瞪着他,跟拧上发条就会给出动作的玩具一样。
及川彻被她逗得笑了起来,旋即他又收敛了神色,板着脸想起之前岩泉一说“碍人恋爱天打雷劈”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