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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许多好奇(1 / 2)


等店员去找码数合适的舞鞋的期间,最鹤生从与兵藤清春的闲聊中发现这个身形挺拔,看起来相当经事的大男孩竟然比她还小一岁,今年才上初二,他的舞伴花冈雫与他同龄。

和最鹤生一样,他们两人也都在东京读书。即便年纪不大,但从开始参赛以来已经拿到了许多奖项,在少年组内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也就最鹤生这种完全游离于比赛圈外的闲散业余被迫爱好人士,才会完全没听过兵藤清春和花冈雫这对搭档的大名。

“说起来,兵藤君你的搭档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神户?”如果是为了接受仙石要的指导,这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团体项目,怎么想都该是和搭档一起吧。

“她不愿意来。”提起搭档花冈雫的时候,兵藤清春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陈述冷静又抽离,仿佛他们只是认识,而不是共舞了许多年的朋友。

“这样。”

实际上最鹤生很想追问为什么,但她到底没有直接问出来。本质上她和兵藤清春认识了不到半天,远不到互相打听各自近况以及身边人的亲密程度。

而且万一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问太多说不定还会惹兵藤清春不高兴,之后几天再想要好好相处就很难了。

最鹤生弯下腰,扣好舞鞋的搭扣,站起来走了一段,接着又转了几个圈,轻盈的发尾在空中划出弧度,感觉脚感还不错。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再继续选两双试试,但已经在这里磨了半个多小时,她有点不好意思再拖着兵藤清春陪自己干坐在这里。

“选好了吗?”见最鹤生垂头盯着鞋尖没再有动静,兵藤清春撑着下巴问。

“嗯,这双上脚的感觉还行。”就是不知道等真的跳起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最鹤生撇了下嘴。

国标不同于芭蕾,鞋是皮鞋,皮鞋最不好穿的其实就是新鞋。

所以选鞋的时候如果不慎重,在后面等着你的可能就是脚后跟起泡更甚至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最鹤生虽然没有过这种恐怖的经历,但她也确实见过因为突发事件而不得不穿上新鞋走进舞池的舞者,最后一瘸一拐地被搀扶出来的样子。

这种专业精神的确值得敬佩,但最鹤生只是个业余的舞者啊!

如果要她从一名舞者的骄傲荣耀,和宁愿弃赛也不想脚后跟被磨破两者之间做抉择,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像仙石要和本乡千鹤比赛的鞋子都是专门定制的,且会在比赛之前提前磨好。体育用品商店的舞鞋都是工业流水线上出来的产物,自然不可能和谁都完美契合。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兵藤清春提议:“要不要跳半支试试?”

跳半支舞?

“在这里?”

“嗯。”兵藤清春显得很淡然,“雫每次去买鞋试穿的时候都会和我跳半支舞。”

厉害。

不愧是蝉联了少年组冠军的组合。买鞋都如此地讲究。

最鹤生不禁感叹。

兵藤清春接着看向店员:“可以吗?”

这样的试穿要求前所未有。

小店员都懵了。但她往左瞧了瞧正盯着自己看的清隽少年,又往右瞅了瞅也在盯着她看的清丽少女。

作为视觉动物的感性立刻占领了大脑的高地。

小店员一点头:“可以的!完全没问题!”

兵藤清春道了声谢,打量了一下舞蹈区的场地:“跳哪种?”

“维也纳华尔兹?”

“可以。”兵藤清春点头,“曲子呢?”

“《寓意短诗圆舞曲》?”

“好。”

国标舞分两类,摩登和拉丁。

摩登较拉丁要更加舒缓优雅。华尔兹属于摩登舞项的一种,而其本身也根据速度不同而分为,快华尔兹,即维也纳华尔兹;以及慢华尔兹,即和不冠以“维也纳”一词的华尔兹。

舞蹈区的面积还算大,即使是维也纳华尔兹,速度相对于拉丁的舞项而言也算得上慢,不用担心一个没刹住说不定要把陈列商品柜台都给撞翻的意外。

最鹤生和兵藤清春从没配合过,连舞步都是临时定的。

从他们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词语,像什么“原踌躇”、“进左反截步”、“斑点步”,愣是将硬拖着宫治装作顾客在舞蹈区里窥听的宫侑给整懵了。

野狐中学还没放假,而根据他们的校规,即使时序进入冬天之后校服也不能脱,但学校还是比较人性(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学生真的被冻出毛病而被家长找麻烦),只要带着校徽的冬季制服外套穿在身上,里外想穿什么就随学生各自的意了。

宫侑校服外套里套了一件加棉的黑色卫衣,他戴着卫衣兜帽,把自己醒目的脑袋包得严严实实:“……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宫治与宫侑的穿着相同,看在炸猪扒的面子上,他也将兜帽戴了起来。

上次在东京见了一面最鹤生之后,宫侑表面上表现得很是正常,但实际在宫侑被最鹤生送回下榻的旅馆之后,他一回房间,抄着手机一边直奔澡堂一边把最鹤生的推特给翻了个底朝天。

但由于最鹤生的推特难得更新,宫侑最后只从她曾经发过一条“今天要去参加东京大学的入学模拟测试啦!”的动态中得到了——最鹤生学习成绩应该很好——的结论。

毕竟在这条动态中,光是东京大学那四个字就已经深深地刺进了学渣的眼底,根本容不得他们直视。

宫侑神不知鬼不觉地扒拉完最鹤生的推特,扭头问宫治:“最鹤生小时候成绩也很好吗?”

宫治懒得应他,当时他和宫侑的科学作业都是最鹤生帮他们写的。但看宫侑这样子,显然是已经不记得了。

宫侑看他不搭理自己,就一脚踢过去:“问你话呢!”

宫治躲开他的飞踢,反手一个枕头砸在宫侑脸上:“神经病,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还能为什么。”宫侑坦率地道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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