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鼓鼓地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爬到上铺倒头就睡,直到宫治把他喊起来让他滚去洗澡。
“你真的是猪吧?不洗澡都能睡着?”
宫侑睡得晕晕沉沉,但他还能记得宫治骂了自己。
约摸着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睡饱了醒了,便开始作妖地在双层床的上铺现场表演辗转反侧。
被吵醒的宫治忍无可忍,猛地踢了一脚床板,这才重获世界太平。
翌日,稻荷崎不用训练,然而节假日格外喜欢睡懒觉的宫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他倒腾出来的动静自然又把宫治闹醒了。
“你是傻X吗!不睡觉又在吵什么?!”
看上去比宫侑更沉稳——这个由对照得出的结论,完全不能作为宫治是个好脾气的佐证。
他先是抄起了床头书桌上的一本书,看都没看地朝叮呤咣啷这些杂音的源头砸去,再接着用枕头将自己的脑袋整个裹住。
宫侑看了眼距离自己两三米外的那本书,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经过一晚的冥思苦想,他已经做出决定——他决定顺从自己的自尊心,不想去见最鹤生那个让他感到无比挫败的女人。
但门还是要出的,他才不要给宫治用那种怜悯的轻蔑的看弱智的眼神看自己的机会!
哼!
……
最鹤生连着给宫侑打了很多个电话。
第一个无人接听。
第二个被挂断。
第三个被挂断。
而后来的第四第五第六……第十二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次又一次的转留言箱提示音让她逐渐感到了一种熟悉的窒息感。
灰二最后一次在跑道上摔倒,没能爬起来的那天,她就是这样在家里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过去,结果都没有人接。
而那天她也仅仅是想跟灰二说晚上不用去补习学校接她,及川和小岩要夜跑,可以顺路带她回家……
最鹤生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对劲。
频繁到不正常的盲音让她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意外。
一直盯着最鹤生看的仙石要见状便问她:“怎么了?”
怎么打个电话还把脸给打白了?
“他一直不接我电话……”最鹤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因为不安微微地颤抖着,“舅舅,宫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天灾不太可能……那就是人祸了?
腿……或者手……要是骨折了怎么办?
就像哥哥那样。
“别急别急,你别自己吓自己。”仙石要连忙捧着她的脸搓了搓,“宫治呢?你给宫治打个电话看看?”
“噢噢……宫治,还有宫治。”最鹤生慌慌张张地找到宫治的电话。
又是讨厌的等待接通,她的心脏几乎悬停。
直到电话对面传来宫治平静的问话时她才觉得自己呼吸上了一口空气。
“宫治?”
“是我。”他说,“是找我有什么事吗?最鹤生。”
“宫侑……他还好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哑。
“他还好吗?他好得很啊。”宫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地告诉她,“宫侑刚刚上楼去了,不在旁边。”
“真的?”
“我骗你这个做什么。”
宫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很想回答关于宫侑那个傻逼的问题。
紧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如果不是对面总是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宫治可能会以为电话另一头的人离开了。
“最鹤生?”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却只换回了更频繁的吸鼻子的动静。
然后宫治又听到了一个离得有些远的男声说:“小祖宗别哭了,过来,我给你把脸擦一下。”
这语气,应该是仙石先生。
“我没哭……”他听见最鹤生说。
“你都眼泪鼻涕满脸了还说自己没哭呢?人傻了是不是?”
“我……嗝!我没发现自己哭了……”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哭得打嗝了还不承认……你先过来我给你把脸擦了好不好?”
宫治从桌子上摸到自己的手机耳机,他往楼梯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跟老妈比了个自己出去接电话的手势。
之后的几分钟里,电话好像是被放下了。但依然能听到对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直等到宫治都快把院子里老妈种的那颗月季看腻了,最鹤生的声音才又出现。
“阿治我没事了,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噢,那作为表示歉意的举动,先告诉我你哭的理由怎么样?”宫治没打算安慰已经平复了的最鹤生,而和宫侑外放的性格相类似的是,他的用词会让人感到有点……刺。
最鹤生挠了挠头,还是告诉了他原委。
宫治听完只觉得无语。
对宫侑的无语,还有对最鹤生的无语。
“你……比狗血剧的编剧还敢想啊。”宫治撇了下嘴。
见对面不说话,宫治又问:“还有什么想要担心的吗?”
太咄咄逼人不好,但这是宫双子都有的劣根性。
“没了……”最鹤生嘟哝道。
“那我挂了。”
“好。”
宫治率先挂断了电话。
他想起宫侑刚才从沙发上弹起来,然后疯狂点屏幕的样子,大概猜到了这场误会发生的缘由。
可等他准备通知顺便嘲讽宫侑他愚蠢的行径时,这人竟然和头猪一样躺在床上睡着了。
于是宫治想了想,还是决定践行自己平时常对宫侑说的那句:
我管你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竟然一百章了,感谢各位的陪伴啦(鞠躬
希望能在50w左右完结这篇
之前一直说加更,结果我发现我一章总是写不到六千……哎……(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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