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拿着莫雨花给他的五十两银票,高高兴兴的走了。钱氏看的直摇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晚上找个空和莫奶奶说了。
莫奶奶想着一会和莫爷爷说说,让他管管莫林,就让钱氏回自己屋里了。
赵氏到了县里,先去铁铺买了把小匕首藏在身上,又买了吃食给莫春花送了进去。正好犯人回牢,准备吃饭,就让赵氏进去了。
莫春花一看是赵氏来看自己,本是恶狠狠的眼神,落在赵氏身上时愣了一下,“你这是怎么回事?”浑身干瘦,比之去年来看自己的时候,面相也老了很多。
“春花,娘命苦啊,你爹和那个女人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来看你,天天还打我骂我,还让我干活,也不让我吃饱饭,我真的是…呜呜…”说着赵氏就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既是真情流露,也是想博取莫春花的信任和同情。再笨的人,遇到威胁自己生命的时候,也会本能的竖起各种防护。
莫春花才想起来,自己进来的时候,那个狼心狗肺的爹要纳妾。合着这些日子收的苦都是那两个人的事,都是自己爹和那个妾侍不让自己娘来看自己,看着赵氏问出自己的疑惑,“那他们呢,现在怎么又放你出来了?”
“你姐姐要成亲了,你奶奶要问问娘的意见,非要叫我过去,他们这才瞒不住了。娘也是刚刚有力气走路,就来看你了。”赵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往莫林两人身上泼脏水,企图让莫春花不要记恨自己。
“成亲?嫁给谁?”莫春花咬牙切齿,自己还在这个破地方,她倒是活的滋润!但是听见赵氏说是王河川,莫春花才放松下来,不是梅一鸣就好。自己得不到,她莫雨花凭什么得到?!不再纠结这些事,自己肚子饿的不行,“饭呢?我饿了。”
“哦,这是娘特意去酒楼买的,你尝尝。”赵氏伺候着莫春花吃完,看莫春花心情不错,才问,“春花,那些人还欺负你吗?”
其实莫春花身上脏脏臭臭的,赵氏大概能猜出来。
莫春花被问,身子一僵,咬着下唇不语。她想起上辈子坐牢的莫雨花,为什么那么多人为她奔波,为什么那时候莫雨花没事,为什么自己要受这种罪?
想着想着,就想起了云裳,气的更狠了。
“春花,这是刀,你留着防身,你姐姐买通了衙役,别怕。而且你还不知道吧,你未来姐夫认识大官,和县里衙役也很熟悉,等你姐他们两个结婚,我就让他们把你救出来。你要保护好自己,什么都别怕,你姐现在有三百两在身上,有什么事娘会去找她的,你再忍几天,就能出去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娘先走了,娘明天再来看你。”赵氏把袖口的匕首递给莫春花,拿上饭篮子就走了。
莫春花收好匕首,想着赵氏的话,想着自己之前所受的□□,只要今天晚上那些男人敢再来,就杀了他们!
到了晚上,男犯人用家人给的钱财疏通衙役,把他们和莫春花关在一间。但是也不是每人都有钱财疏通的,能这样的也不过一两个人。
莫春花忍耐着,自己脱去衣裳,躺在稻草上,忍着身上的男人的侵犯,手放在头顶慢慢摸到匕首,等着男人晃神的时候。就是这时候,莫春花趁着身上的男人不注意,一刀插进了男人的心口。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下的女孩。他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女孩身上,眼睛睁得很大,满是不甘心和愤恨。
莫春花费了大力气把男人推开,然后摸索着自己穿上衣服。看着已经血流满地,身体冰冷的男人也不害怕,只觉得死的好。把干净的稻草堆在一起,自己蜷缩着睡下,等着天将亮的时候,衙役来把男人带回属于他的牢笼。
丑时刚过衙役来到莫春花的牢门外,看着里面大片红色的血,吓得不轻。赶紧打开牢门,走到尸体边一探,人已经没有气了,浑身已经僵硬。再看旁边睡得很香的莫春花,顿时怒从心起。
抬脚踹过去,“起来,睡,睡什么睡!说,刘大头是不是你杀的?!”
莫春花被踢醒看了看耀武扬威的衙役,恶从胆边起,使劲推搡了一把衙役,“是我又怎么样,你倒是可以去和他家里人说说他为什么死在的的牢里!还有,我马上就能出去了,我一定把你做的事说出去,到时候你也要死!”
“你!”衙役被气得脸色涨红,这事真说出去就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收了刘大头的钱,让他泄私欲从而被人杀死。但是这个事不能传出去,更不能让刘大头的家人知道。
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莫春花,衙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赵氏心慌意乱,在客栈里也定不下心,一直在房间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往窗户边走去看看街道。她一晚上没有睡好,早上很早就起了,吃饭也没有胃口。
直到街上开始吵嚷起来,赵氏探头出去看着街上的人群。
“唉,你听说了没?刘大头死了!”
“怪不得呢,刚刚看见刘大头的家里人一路哭闹的去衙门了。”
“要我说,这人死的好!害得多少人家的好姑娘了,这次还不定是被谁报仇给杀了呢。”
“就是,这人早就该死。偏偏他家人纵容的不行,前街那个王家姑娘不就是因为他,才年纪轻轻的上吊死了吗!”
“可不是,要不是这样,县太爷怎么会把刘大头抓起来,这刘大头的姐姐可是县太爷的宠妾呢!”
“这种死了也是活该,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县令大概不会放过的,咱们县令就是耳根子软。”
“别说这些,你不要命了!我告诉你,我知道是谁,我看见了,听说正在一起服役的一个小姑娘把刘大头桶了一刀,当时刘大头一脚踢到小姑娘的身上,小姑娘也磕到石头上死了。”
“小姑娘?肯定又是刘大头欺负人家来着,不杀他杀谁?!”
“我看也是,不然牢房那么多服刑的犯人,人家小姑娘为啥光杀他?!只是可惜了,人家小姑娘也送命了,唉~~”
“可不是,我听说,县太爷听那个妾侍的话,把小姑娘的尸体吊在城墙上示众呢!”
“这女人真是狠毒,人家死了都不让安生!”
“没办法,这刘大头是刘家的独苗。不过,还好,这刘大头的媳妇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不然就真的绝后喽!”
“这种人,就该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