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瑜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态度,“本来以为起码得有几个人会有自己的个性,结果都是那个席屿的人,没意思透了。”
叶久听出来了,“你不喜欢席屿?”他可是听说全校女生基本都喜欢人家。
虞瑜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分排斥,“虽然我很喜欢帅哥,但这就是个渣男。”
“渣男?”
“他有个地下女友。”
嗯?叶久这下是真意外了。
虽然吧,不是没可能,席屿在他面前从来不提这种事。
虞瑜在关于这个话题上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私人问题,反倒把话题拉到叶久身上,“小叶子,人生呢,最重要的是自在快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着那群人不一定有什么好的,以后跟着姐走,姐罩着你,没人敢惹你。”
叶久:……哦,小叶子。
见他脸上露出一点别的神色,虞瑜笑了起来,“我肯定比你大,已经成年了,叫我一声姐,你不吃亏。对了,刚才的歌是你自己编的?”
“不是,别人编的。”
“蛮好听的嘛,”虞瑜就喜欢这种长得好看的帅哥,唱歌好听那就更好了,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来,多来几首,给你录个视频。”
这边。
陈官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起身走了出去,到外面的走廊。
他按了接听键,“有事?”
电话里传来席屿温润的嗓音,“现在忙吗?”
“有话就说。”
“我们班转来一个人,是你的前桌?”
陈官泽懒洋洋地啊了声,心道这群人果然是什么都往上报,“有问题?”
“感觉怎么样?”
陈官泽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有人跟你告状,说我欺负他?”
“你欺负他了?”
“怎么,你认识?”
“认识,”那边的人顿了下,似乎是有些无奈,“你别欺负他,人家还小。”
陈官泽登时眉梢一挑,他就不爽席屿这种语气,总以为什么都能管。
不过看在他们关系不差的份上,没说什么,要是旁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早怼回去了。
“行了,还有事?”
“要是有空,你照看一下?”
陈官泽啧了声,“没空。”
他觉得席屿是不是忽然间脑子抽了,找他照顾人?找错对象了吧?全校那么多人就属他最没可能,他不把人欺负哭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呢,不会照顾人,你去找别人。”
没说几句,电话就被挂了,他转身回到练习室。
刚关上门,就听到吉他声响起。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了过去。
一时微愣。
他们这个练习室的整体风格是偏暗沉的,特别是几个成员都自称是什么夜间生物,不易见光,于是布置的风格偏向暗黑,尤其是靠近这边的窗户,极少会打开,厚重的黑色窗帘不遗余力地挡住了来自外面的所有光线。
暗淡,又昏沉。
平常不想练习的时候,倒在沙发上,能睡个昏天暗地。
唯有靠近里面,专门用来练习演奏的那一片区域,会开着窗,天光会透窗倾斜进来。
正是黄昏,能看到天边,日轮沉落,烟霞如火,云彩在不顾一切地燃烧着。
于是外面的天光,毫无顾忌地洒落了进来。
整个空间顿时被分割成两个区域,形成了格外强烈的视觉对比,光与暗,赤金对深紫,异常鲜明的一幕场景。
陈官泽望着那边。
那道身影坐在辉光之下,安静的,拨着吉他的弦,微微低着头,并没有看向任何人。
神情模糊,却又明耀。
吉他声在低缓着,悠悠的,带着点随意。
比起之前轻快的旋律,这次的曲子多了些伤感,但不知是不是忘歌词了,一句都没开口唱。
他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意外得感觉到一些平静,与此同时,心底渐渐滋生出一分微妙的异样。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
半晌,他慢腾腾地心想。
挺好听的。
另外几人在玩占.卜,路青阳走到他面前,把一副牌递到他面前,“泽哥,来,抽一张,测测你最近的运道。”
他回过神来,随手抽了一张,看都不看,直接扔给了路青阳。
路青阳翻开一看,哎呦?
他转头,对另两人开口,拉长了调子。
“红鸾星动。”
“什么什么?”越茗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兴奋了,连忙凑过来,“真的假的??”
路青阳打量着这张牌,琢磨了下,“让我猜猜,应该是最近,嗯……会经常见到的人。”
陈官泽扯唇,“再乱说我削你。”
路青阳反问,“你不信?”
“废话。”
路青阳坏笑一声,问其他人,“同学们,要不要赌一把?”
“赌,见者有份!新成员也加上!咱们把泽哥搞穷!”
*
此时,顾家。
“小少爷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事,会晚点回来。”
顾息允微微点了下头,“在学校里怎么样?”
管家低声说了几句,主要是根据老师看到的一些表现,在班里意外得挺安静,还有意向的社团。末了顿了顿,多提了一句,“小少爷像是不太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顾息允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
“大概是想多找几个朋友。”
小孩子嘛,总会希望自己身边多几个人。
还有点天真。
管家有些忧愁,到他们这种,身边能找到朋友的可能性很低,不过小少爷这么好,多几个玩伴也不错,总归是能打发时间。
要是能有一两个真心朋友,就更好了。
“说起来,席家公子不错的,他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家里也都信得过,性子沉稳,会处理事,也不太计较什么。”
“某些时候能够弥补小少爷。”
男人搁在桌上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不紧不慢,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沉吟片刻。
“若是席屿背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