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公子从外头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往膳房走去想寻些食的,见前几日撞伤的女子正在膳房内不知在操弄着什么,悄然走到她身后。
忽然道:“你在做什么?”
那人肩膀突然一抖,不知是被他吓着了,还是做贼心虚,扭头看他时笑得一脸虚伪。
花容一脸陪笑,道了句二公子好。
“你在做什么?”宋二公子手持折扇半遮面,漂亮的单眼皮露出一丝狐疑,语气冰冷再次问道。
“宋灵小姐染了风寒,奴婢见她咳嗽不止,又不肯喝药,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见膳房有些雪梨百合,便想煮些百合梨水给小姐喝,能清痰止咳。”
怕他不相信,花容转身将已经煮好的梨水递给他看。
宋子初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梨水,又看了看她,合起折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嘴里,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道:“喝喝看。”
花容怔了怔,抬眼看着他,抿了一口,自夸:“味道还不错。”
见她没什么事,便卸下了疑心,将勺子放下后转身,“我同你一起送过去。”
那人在前面默不作声地走着,花容端着梨水,见气氛有些低气压,便率先开了口,“前些日子,多谢二公子了。”
微低头往身后瞥了眼,宋子初道:“无需放心上,本公子有错在先,只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嫂嫂留你在府上?”
花容轻笑,“二公子太看得起我了,奴婢只不过是跟少夫人说了我初来此地,无依无靠,少夫人心肠好,便留我在府上当丫鬟,照顾小公子,谈不上用了什么手段。”
宋二公子侧目眼神微微瞥向她,看不出是信她,还是不信。
未及宋灵房间,便听见从她房内传来的阵阵咳嗽声,二公子轻敲了两下,“灵儿,是我。”
丫鬟替她开了门,后退两步毕恭毕敬道:“二公子。”
“二、二哥。”宋灵躺在床上看着来人,脸色发红,声音有些沙哑。
宋子初坐在她床头,摸着她的额头,“身体这么烫,你又不喝药了?”
“唔……”宋灵支支吾吾的,怕是被他挨骂。
抬头看向她的婢女,宋二公子厉声道:“你现在快些请大夫过来。”
“二哥不要。”宋灵扯住他的衣袖,对着那婢女说道:“你先下去吧。”
“灵儿,不可任性。”
宋灵瘪着嘴一脸委屈,见状,花容赶紧上前来将梨水递给他,“不如先让小姐喝碗梨糖水,清清喉咙。”
瞥了她一眼后,宋二公子接过她手中的梨水。
“这是什么?”宋灵看着那碗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抬头问她。
花容回道:“这是用雪梨煮成的水,味道清甜,您不如先试试。”
既然不是那又黑又苦的药,她没理由拒绝,喝下二哥喂她的梨水。
“如何?”宋二公子关心问道。
见她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嫌弃的样子,二公子脸色缓了下来,微微笑道:“那就把它全部都喝了。”
将梨水全部喂她喝完,花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碗,二公子帮她盖好被子吩咐她好好休息后,与花容一起离开了房间。
宋二公子走在前面,突然问道:“这梨水可还有?”
花容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点头应道,“有的,二公子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喝一点?”
只见前方的人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花容立马把原本准备给狐狸的梨水,全部拿去贿赂宋二公子。
花容回房时夜已深,进门便瞧见江时月那只狐狸正慵懒地躺坐在案几旁,一边看着书,一边饮着不知从哪窃来小酒,好不惬意。
“为何今日回来得这么晚?”见她终于从外头回来,江时月头也没抬,翻了一页,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问道。
花容顿了一下,似乎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巴眨着眼如实招来,“宋灵得了风寒,给她煮了些梨糖水,正巧遇见宋二公子回来,就把原本要给你的梨水都给他喝了。”
江时月抬眼望了她一下,轻轻长哼了一声。
花容坐在他对面,对着认真饮酒看书的他盯了好一会,问道:“你今日可有出府?”
江时月看都不看她一眼,回道:“今日一整天都待在这府上,不过无聊时从府上窃了一壶酒。”
花容对他从哪窃来的酒没有深究,既然府内没有动静,那说明他窃酒之事还没被发现,这她就放心了,“让你调查宋二公子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宋二公子似乎在岐山买了一块地皮,并且偷偷修建了座宅院,除此以外并无其他动静。”
“宅院?”花容重复了一遍。
宋丞相为大冢宰的亲信,而身为嫡子的他本可入朝为官步步高升,却宁愿当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明明在长安有府邸住,享尽荣华,为何还要偷偷跑到岐山去修建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