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德皇后:“若容儿不急,我们晚些再去静安寺。”
花容:“听母妃的便是,那花容先去沁雪园见见阿月,梓玉,你就留在此,若有什么事,去沁雪园寻我便是了。”
梓玉颔首,“是。”
梓玉微微屈身,抬眼望着公主向她投来的眼神,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
轻车熟路的往沁雪园方向走去,抬头便见玄影坐在枝头上削着木头,花容问道:“阿月可在?”
玄影看了她一眼,继续削着木块,没有准备下来行礼的打算,“公子在庭院。”
往庭院走去,果不其然,祁月手握酒杯,下巴微抬,头倚靠在桃花树下,气息平稳,闭目养神。
轻掂着脚尖,花容捻手捻脚地朝他走去,在他身侧蹲了下来,手抱膝盖,歪头看了他好久好久。
自从“恢复”了容貌,祁月便不再戴面具,花容盯着他看的视线过于灼热,察觉到旁边有人的他睫毛轻轻颤动着,缓缓睁眼,道:“公主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见他醒来,花容不语继续看着他,随后伸出食指画着他从挺直的鼻梁到微微上翘的花瓣嘴唇,再到下巴的完美弧度。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莫过于此。
“你可真好看啊。”花容突如其来的赞了他一句。
祁月一愣,笑道:“可我觉得公主更美。”
花容对他的阿谀奉承不感冒,起身往石桌旁坐下,“怎么一大早就在此饮酒?”
祁月从树下起身坐往她对面,继续往杯中倒酒,“倒是公主,怎么突然过来了?”
“今日要陪同母妃去一趟静安寺,听闻有客人来访要我稍等片刻,我便过来寻你了。”花容撑着腮帮子看着他,”那日的伤可还好?”
祁月正把酒杯抵着嘴,闻言瞥向了她,“公主突然关心祁月,倒是让人觉得稀奇了。”
“怎么说你也是本公主未来的夫婿,关心你,有何不妥?”花容饮下一杯酒后笑眼迷人。
祁月道:“只是公主平日里目光都追着兰陵王跑,又何尝关注过我呢?”
祁月话里似带着丝丝醋意,向来如空谷幽兰般的他会为这种事吃醋,反倒不像他了。
花容不置可否,“长恭可是本公主同父异母的兄长,自然是特别的。”
见她似乎不隐藏对兰陵王的感情,祁月也没想继续谈论下去,垂眼斟着酒,“公主在北周之时,不就是想要接近宇文邕?此次与若能与北周联姻,岂不正好合了您的意?放弃接近宇文邕的机会,反倒选择与我成婚,岂不太可惜了。”
当初想接近宇文邕,无非是想拉他当靠山,并无想过要嫁于他,虽然待在他身边比在高家安全得多,但一旦她离开此地,高家人必死无疑,而她,无可奈何。
“阿月是希望我嫁去北周?”花容直勾勾的看着他,随后继续问道:“你不是心悦于我么?”
她的回复反倒让他意外了,诧异过后轻轻笑道:“公主明知在下从小便倾心于你,又怎会希望公主嫁去北周呢?”
花容眼神从未离开过他,听到他的答复后也仅仅只是吐出几个字:“骗子,老狐狸。”
见他依旧满脸笑意,花容顿了顿,道:“听闻皇上拿我们的八字去占星楼测了,结果竟是八字不合,皇上偏不信,把那占卜的大人拉出去砍了,又重新找个人测,那位大人无可奈何,这才说出我们八月十五成亲最为适宜。”
祁月:“阿月已经等了公主十余年,又何惧多等这几个月。”
顶着这般绝色的容颜说如此深情的话,让她也不由的涨红了脸,若说她方才没有动心,那是骗人的。
想起河间王设宴那日,一直盯着她看的男子,花容突然问道:“你可知那日在河间王府,坐于珩二哥哥身侧的是何人?”
祁月一顿,疑惑道:“江公子?”
花容点头。
祁月:“听闻是河间王在外认识的才子,只知姓江,至于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怎么?公主为何突然提起他?”
花容:“没什么,只是跟本公主一位已逝故人有些相似罢了。”
花容微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这时梓玉从外头回来,跪于花容身侧,毕恭毕敬唤道:“公主。”
花容:“怎么样了?”
梓玉回道:“回禀公主,靖德皇后正与斛律将军在谈论斛律小姐的婚事,让奴婢回来禀告公主一声,过些日子再去静安寺。”
“婚事?”花容闻言不由蹙起眉头,随后看着底下的梓玉,问道:“可知是与何人?”
梓玉回:“兰陵王。”
一听斛律将军竟是与兰陵王说亲,花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低头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一边朝她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梓玉退下,祁月转头继续看着咬着手指在想着该怎么阻止这件婚事的花容,问道:“你打算如何做呢?公主?”
抬头看着对面的的祁月,稍作思考,花容突然扯开衣襟,命令道:“阿月,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