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晕又难受的温明染听见熟悉的声音,迷蒙地睁开眼,看见是李祚清,顿时眼泪哗啦哗啦地满出来:“呜呜……长公主,呜……”
“怎么了,温明染?”李祚清拍了拍对方的背,但温明染说话已经不着调了,她便想扶人起来。
烂醉状态的地坤,就跟软趴趴的橡皮泥一样。
李祚清现在深有体会,最后只好背着温明染,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操着老妈子的心关爱府上年纪最小的娃:“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跑这儿来了?啊?温明染?温妹妹?妹妹啊?”
她念经一样催,温明染三句就回一句。
“我想吐,就找水潭……呃,难受……”温明染扒着她的肩,细若蚊吶。
长公主的身躯很温暖,信香有令人安心的太阳和谷物的香味。
没撑多久,温明染就顺着睡意闭上了眼。
她梦到自己过去十多年宛如一堆烂账的人生。
童年时,母亲陌生又冰冷地将她推入地狱的手。
被卖掉后,和几十?个同她差不多的地坤一起,像是生存游戏一样,被逐渐逼成刺杀者。
完成第一次任务,上头给了她“选择”——恢复自由身的代价是为某位大人物效命。
但她走出囚笼的第一时间还是回去了记忆中的那个家,却只打探到母亲入了牢狱,年幼的姊妹被抓走扣押。
这个世界的人都像浮萍一样活着,温明染偶尔也会想,她存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这把歪七扭八的树枝真的能燃起火焰吗?
……
在背上温明染离开不久后,李祚清就发现了一个随从的侍卫。
她把人交过去,活动了下胫骨,感?觉确实是有些喝多了不在状态,就干脆告退了回府。
等李祚清脚落到凤阳阁时,天都黑了一半,她感觉后劲上来了,浑身也燥热难受,她说不定真的喝多了。
可千万别像之前天香楼的记忆一样出现断片。
她便吩咐侍女尽快准备沐浴的事?宜,准备早点收拾好就休息。
大半个时辰过去,沐浴的热水终于准备好了。她昏昏沉沉地耸搭着脑袋,脱了衣服就埋进冒着温暖蒸汽的浴桶中坐着。
安神柔和的香味随着蒸汽漂浮出水面,驱散寒冷的沐浴温水让她的疲惫也清空了不少。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忘记的事?情?。
早上离府时,好像有个人说过,要她回来后第一时间找去的?
李祚清低头瞅了一眼自己已经脱得精光的身体,丝丝缭绕地雾气下也能看到白而柔软的曲线。
这……不太方便了。
算了。
她心一横,干脆伸了个懒腰,抱着后脑勺用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浴桶里。
结果?此刻门外却不消停了。
一阵阵熟悉的声音互相争辩起来。
“殿下回来了?!”
“是,长公主准备沐浴就寝了。”
“她回来怎么不找我?让我进去!”
“不可,殿下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
李祚清扒着木桶边缘听岚霜一板一眼地拒绝安琳琅进来观看的请求,内心说不出的舒适。
有个靠谱的跟班真是太好了!
但是,靠谱的跟班只能防住走常规路线的安琳琅一行人,却防不住会飞檐走壁的辛良媛。
凤阳阁一扇离李祚清较近的窗眼轻轻启开。
李祚清瞪大了眼,看着一只纤纤玉手扒拉开她闺房的窗户,又轻快地跃下跳到她面前。
全程不过五秒,辛斐甚至还有闲情朝她眨了下眼睛。
“你你你——”李祚清张着口型,哗啦一下拨开水面指向她。
辛斐却突然神秘又气势十足地朝她做了个竖指的动作:“嘘。”
李祚清回看了一眼屏风后安静等候的侍女们,她们还毕恭毕敬地守着,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这府上的戒备程度,真是让人感觉又高?兴又不安。
李祚清无奈地抽动了一下嘴角,抬起眼皮看辛斐,悄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却见辛斐走进后,目光只扫了她胸前一眼,就迅速别过脑袋,捂着头蹲在她的浴桶旁边滑坐下去。
李祚清:“……”
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办……你怎么完全不遮一下!”辛斐背着她,但肉眼可见耳朵那片全红了。
李祚清摸了一把身上,心底越发胆大起来,她默不作声地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然后悄悄潜出水面,突然一胳膊抱住了辛斐的脖子。
“唔!”
被一只湿漉漉的手臂摸到脸颊的辛斐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嘻嘻嘻,你该不是在害羞吧?”李祚清觉得自己大概就像是调戏美丽村花的恶霸一样,她从后面捏住辛斐的下巴,让那双湿润的琥珀色双眼对上自己的。
“都看了我的,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得给本公主看一看?”
辛斐悄声抬眸看了她三秒,又低头看自己扣得紧紧的里衣,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可行性。
“噗哈哈哈,你够了。”李祚清摸了摸她的头,忍不住笑出声。
被取笑后的辛斐,脸比刚才?红得更明显,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却又在看到的那一刻,立马想要抬手捂住眼,但因李祚清豪放又挑衅的坏笑,气不过拿下了手。
她们这边动静大了些,屏风后的侍女疑惑地问道:“长公主殿下,可是需要加热水了?”
“嗯,对,就给本宫就提到屏风后面。”李祚清道。
服侍的丫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吩咐将一桶补充的热水放在她所?站的屏风后。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长公主将长发掀到桶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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