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正是时候吗?”彩衣和涟漪互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问。
“再等等。”苏月七说完便转身往屋外走,“我们一起来堆个雪人吧,冬天跟雪人更配哟。”苏月七突然搞怪的转身一个调皮的表情,逗得身后的丫头们乐不可支,她们笑着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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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沉默的牧心这时开口讲了话。
“是吗?那你觉得变之前好,还是变了之后更好一些?”苏月七听出牧心话里好似有些责怪的意思,她装作不知捧了一捧雪开始垒起来。
“牧心不知,牧心只知道小姐从前断不会做这些事情。”牧心闷闷不乐地边说边跟着捧雪堆起来。
“你是想说,我现在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了吧。”苏月七脸上挂着笑,也不恼。
牧心垂着眼不说话。
“我倒是挺喜欢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的,跟我们很亲近,又懂那么许多,彩衣打心眼里佩服小姐。”彩衣看了看牧心,又看了看苏月七,想缓和一下气氛。
“我以前很有距离感吗?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苏月七想起牧心将她之前的书法以及画拿给她看的时候,苏月七才知,从前的苏月七算得上是个才女,很是知书达理,很是大家闺秀,可现如今,苏月七喜欢和擅长的却完全较之前的大相径庭。
“对不起小姐,彩衣嘴笨,又让小姐想起伤心事了。”
“不说这些了,彩衣你和涟漪去帮我找两个小一些的土豆和一个胡萝卜过来插上吧,”苏月七找了两根枯树枝,插在雪人身体的左右两边,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看了看低头垂目的牧心一眼,便转头对彩衣和涟漪说,“眼睛和鼻子。”
“好的小姐,奴婢们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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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心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讲?”等彩衣和涟漪走后,苏月七才开口问牧心。
“小姐真的想好了要学做生意?”涟漪走后,牧心才开口问苏月七。
“我只是想找事情做,顺便赚点钱。”苏月七拍拍两只红彤彤的手,接过牧心递过来的毛筒子,将手伸进去暖暖。
“可是,老爷生前,明言禁止小姐沾任何跟生意有关的事情。”
“为什么?”苏月七很疑惑也很好奇。
“因曾有高僧见到小姐,说小姐一旦涉及生意之事,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夫人临终嘱托胡管家,一定不让小姐碰生意的事。”
“什么高僧?这种骇人听闻的话岂能相信。”
“小姐,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姐您解闷可以,但千万当不得真啊,小姐是苏家唯一的后人了,小姐不为自个儿想,也要为苏家着想啊。”牧心说着就跪在雪地里,“小姐,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吧。”
“牧心,你起来,说了不让你们跪的。”
“小姐答应奴婢,奴婢就起来。”牧心铁了心要劝。
“可是我真的很无聊,而且牧心你有没有想过,茶场的生意,还有其他那些当铺什么的,我都不懂,更没有我爹娘那么会看人,往最坏的地方打算,我们不能一辈子靠胡管家撑着,胡管家他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胡管家走了以后,我们当如何呢?”苏月七蹲下身与牧心讲道理。
“......”牧心一时愣住,也不知要如何作答,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苏月七。
“起来吧,你的心意我明白,”苏月七将牧心扶起来,拉着她进屋,“有一日我问过胡管家,如今茶场的生意不如从前了,我爹一走,很多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来拿茶的人,要么减了量,要么是完完全全转头去了别家。在这种情况下,我若不为自己做打算,将来等困难临头了,只怕我们的处境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小姐那时怕是已经嫁人了,嫁人后还会有姑爷呢。”牧心突然想起来,又拉着苏月七说。
“要是我不嫁人呢,要是我嫁不到一个很能干的人呢,又当如何?”
“呸呸呸,不许小姐胡说。”牧心拉着苏月七,非让她敲木头。
苏月七笑得无奈,还是依言敲了敲木椅的椅背。
牧心嘴上虽不说,但听了苏月七话,心里也觉得不无道理。
她看着她家小姐,刚止住的眼泪又充盈了眼眶。她心里心疼苏月七,苏月七从前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模样,在闺阁里写字作画即可。
如今却突然好似老成了许多,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苏家小姐,竟完全的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