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一夜,苏月七将玉咕交给牧心看顾,又将梅枝食栈的事情交代嘱咐好彩云。
说到梅枝食栈,如今,能进店的人,都没有当初那般抵触了,加之彩云按照苏月七的方法来管理和做账,店里也还算顺遂。生意虽说不是很红火,但也不差。
“我刚说的那些彩云你都记下了吧?”苏月七问彩云。
“好,我记下了。”彩云合上手里的册子答道。
“若遇到很是棘手的事,就找清野帮忙,若是遇到什么争执,记住先保人,人的安危才是最关键的。”苏月七再嘱咐一句。
“好的,小姐只管放心去游玩,我会好好的替小姐看着梅枝食栈的。”彩云笑着答道。
4
苏月七和楚廉是一路坐船前往镜城去的,船行水上,两旁稀疏能望见一些绿意。
“风大,别去水边坐了。”楚廉往苏月七身上搭一件披风,牵起她的手去桌边坐下。
避开源城和水,他心中一直都记着那个大师的这句话。偏偏苏月七说着想要走水路,坐马车她嫌太过颠簸。
“春天来了。”苏月七喝口茶望着月河两岸稀疏现出的绿意说道。
“嗯。”楚廉的注意力还在那水上,随意应道。
“月河的水和两岸的景致,在月七的家乡也算得上是美的,都能开上一条游览线路了。”苏月七双手撑着下巴说道。
“秋天的时候更加好看,两旁都是的树叶全数变黄,就如两条金色的绸带般,煞是好看。”楚廉偏头望向外头说。
“旅游线路,嗯。”苏月七说着自个儿就笑了,“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点子。”
“月七在琢磨什么?”楚廉转回头来笑着问。
“我多琢磨琢磨再同公子说。”苏月七神神秘秘的笑。
用过午膳,苏月七趴在桌上看了一会儿书便睡了过去。
楚廉搁下手里的书,打横抱了她放在软榻上,刚替她盖了被子,便听见苏月七含糊不清的梦呓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楚廉笑着抚了抚苏月七的鬓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再替她掖好被子,才坐回桌边继续看书。
照着这样,一直过下去,会是一种奢望吗?楚廉看了两眼书,又看了看软榻上的苏月七如是想着。
那种担忧和歉疚,隐隐的,总在他感觉十分幸福之时冒出来,提醒着他,让他总是没法觉得痛快。
“公子,公子。”苏月七软着声音在睡梦中轻声叫道。
“月七。”楚廉放下书,向她走过去,脱了鞋上了榻,将她捞进怀中,凑上去封住她的唇。
5
船在水上行了两日才到镜城。
苏月七先楚廉和众丫头一步下了船,她急急跑去集市逛,边向前走还边回头向后唤道:“公子快些。”
“哒哒哒......”正在此时,传来一阵甚是急促的马蹄声,向苏月七奔来。
苏月七一转头,大惊,瞪大眼睛看着越发靠近的马头,心头不停狂跳,但楚廉教她练剑后,她的反应倒是比从前快了些,她急急往旁一个闪身。
“月七!”楚廉亦是一惊,快速的提了轻功,往苏月七的方向飞去,接住她搂在怀中,稳稳落地。
待站定,苏月七余惊未了从楚廉的怀里伸出头来看眼前的人。
只见地上躺着哀嚎的人,是个十三四岁,看着稚气还未脱的男子。锦衣华服,一看便能猜到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你个瞎了眼的狗东西!”那小公子揉了揉屁股从地上起来,捡了地上的马鞭,一鞭便朝苏月七和楚廉抽来。
楚廉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伸手抓了那马鞭,用力一扯,那小公子便又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
“反了!”那小公子爬起来拔了剑便要砍过来。
楚廉松开苏月七,顺着剑转了一圈,提手一抓,捏住那小公子的手,往他背后反手一捏。
“哐当。”那小公子一吃痛,便松了手,嘴里哀嚎着求饶:“大侠饶命。”
楚廉松了手,退回苏月七身边,将苏月七护在身后,防备的将那小公子望着。
“你可知我是谁?这镜城还没有人敢如此对我,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那小公子退后几步,气急败坏的道。
“恕在下不知,敢问公子大名。”楚廉笑道。
苏月七从楚廉背后露出两只眼睛,好奇的将那小公子望着。
“我堂堂苏思文的大名,在这镜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我爹是谁?”名叫苏思文的小公子,得意洋洋扬起鼻孔,对楚廉二人说道。
“原来是苏议员家的公子。”
苏庆山的儿子,苏月七在心里说着,如此小霸王的模样,他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既然知道我爹是谁了,还不快同我赔礼道歉?把我哄高兴了,我还能饶了你。”那小公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挑了挑眉说道。
“若要论这赔礼道歉,自然应该是苏公子同我家夫人道歉才是。”楚廉转着手上的扳指,抬眼似笑非笑的将苏思文望着。
“笑话,从来都是我苏思文接受别人的道歉,你是哪路人马,竟敢如此要求我?”苏思文大声呵斥道。
楚廉笑而不答,继续转着扳指将苏思文望着。
苏思文旁边那人看了看楚廉,在苏思文耳边耳语了一句,那苏思文面色大变,惊道:“黄玉扳指,你是,楚家的人?”
“若公子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同夫人便先行一步了。”说着楚廉便牵了苏月七继续往前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