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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为苏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的到你嘴里落到这般不是?”胡福至厉声抱怨道。
“哦?你怎么好这般对号入座,我说的可是吴怀。”苏月七站起身走到那父子俩前面站定,似笑非笑的将胡管家望着。
“住嘴,怎么跟小姐说话的?”胡管家装模作样的斥完胡福至,然后又对苏月七说,“小姐莫怪,犬儿向来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好啊,那咱们就都心直口快一些好了。”苏月七踱了两步,转回身收起笑,严肃问道,“我想问一句,如今这苏府的大小事宜是谁在管?”
“我,我爹近来身体不适,我便接过来了,若是哪里做得不好,还望小姐指正。”
“如此,那我便问问你,这吴怀本来被我安排住进了西院,如今又搬回了原来的屋子,这是你的指示?”苏月七整了整袖子,抬眼将胡福至望着问道。
“指示不敢,只是这吴怀本就是下人,他搬去西院这于规矩不符,福至是按苏家的规矩来调配的。”
“我倒想听听与哪条规矩不符?”苏月七轻笑一声问道。
“这......”胡福至说不出话来,看了看他爹一眼。
“小姐,苏家的规矩里有一条,府中管家以下人员,不享有独居一院之待遇。”胡管家这时开口了。
“好,既然你跟我说道规矩,那么我们便来论一论这规矩。”苏月七一拂袖,回身走到主座前坐下,冲身后的帘子唤道,“涟漪,绿萝。”
胡福至听到苏月七唤的这两个名字,惊了一惊,将他爹看了一眼,复又恢复了平常。
“小姐。”两人从内里出的厅堂来,行了个礼,皆低着头。
“胡福至,”苏月七开口唤道,顿了一顿又继续说,“我这府里的丫头,可都是正正经经的姑娘,你若是喜欢她们中的哪个,咱们要按着规矩来,明媒正娶回去才能动手不是?”
两个丫头眼眶均是一热,听道苏月七的话都惊了一跳,有些急了,她们可不愿意嫁与此人。
苏月七看了她们两眼,稍稍安抚一下。
“小姐说这话,可有凭据?”那胡福至开始急了。
“要证据,那我便摆证据给你。”苏月七说着站起身,走到胡福至的身边,“你脖子上的伤怕是还没好规整,你可敢给大家看看?”
胡福至听到苏月七这话,赶紧用手捂住脖子。
“还有,”苏月七伸手抓住胡福至的左手臂,那胡福至便疼得龇牙咧嘴,“这胳膊上被人划出来的伤口,还是很痛吧?”
“可是你怎么证明这脖子上的不是我自己挠出来的,这手臂上的刀伤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出来的?”胡福至得意的辩解道。
“你怎知我说的是挠痕和刀伤?我刚才可一直说的都是伤口,并未指明是什么伤。”苏月七笑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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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光凭这个怕是不足以证明犬子的罪状?”胡管家这时又开口了。
“月七。”楚廉这时出现在厅堂门口。
“姑爷。”屋子里的一众人行礼唤道。
楚廉来到苏月七身边看了一圈,点头回应,跟着楚廉又转头宠溺的对苏月七说:“月七才刚刚回得月城,怎的都不好好休息休息?”说完楚廉又笑着冲胡管家说,“胡管家,我记着苏老爷在时还时常说,有您在苏家,他着实省了不少心,倒不知如今这心是省得还是省不得了?这月七刚回来,都不得休息。”
“姑爷,老身老了,力不从心了,将苏家之事交与两个徒弟来打理,都怪老身教育无方,给小姐添了堵和麻烦,请小姐责罚便是。”胡管家说着便要跪下。
“爹,您腿不好,您别跪,要跪我跪。”两人你唱我和的演起了苦情剧。
“胡管家每月都要去一两趟城西,那时的腿脚倒是瞧着挺灵活的啊。”楚廉依然笑着说道。
“那都是生意往来。”胡管家一惊抬起头来,瞬间平静下来回道。
“这城西杨家当初可是接收了不少苏家的客商,我竟不知苏家还能与杨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还能定时将好几笔钱从苏家拨去杨家。”楚廉微眯了眼睛,说话间脸上依然带着客气的笑。
不等两人做出反应,楚廉又继续说道:“吴怀出事那日,你们说是他醉酒在街上与人斗殴受的伤,我倒是听说那日吴怀并未上过街,还有那致其成哑的药,这药瓶,你可眼熟?”
楚廉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瓷药瓶来给二人看,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接着冲内屋喊道:“吴怀,出来吧。”
从楚廉喊着吴怀的名字到吴怀由人搀着走出来,这整个时间段里,屋子里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胡福至额上流下汗来,就连一向淡定的胡管家,此时的脸亦是面如死灰。
“胡管家。”吴怀由人搀着走到厅堂来,待坐下他才免力浅笑着开口唤道。
那胡管家一听,身子往后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
“怎么可能,你......”胡福至一副惊恐的表情,指着吴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