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到公堂上说吧。”楚廉说着,从屋外的人示意。
一队公差便从院外陆续进得厅堂来,将胡家父子二人押了往外走。
3
“公子,我墙都不扶,我就服你了,跟公子一比,我是如此稚嫩。”苏月七转头佩服的对楚廉说。
“好啊,你连我也一并瞒着,害我白白落了那么多泪。”牧心拉着吴怀的衣服,小声的说道,眼角还有泪未干。
“都坐吧,快跟我说说吧,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苏月七看了看吴怀,又看了看楚廉,问道。
楚廉携着苏月七先坐下,其他人才跟着坐下了。
“姑爷出发前就来找过我,要我想办法拿到胡管家与杨家来往的账本。我找到那账本那日被他们发现了,当场被打断了一条腿,连手也被......他们的目的是要我写不了字,跟着他们又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致哑的药,可惜他们找的秘密卖药之人却是姑爷的人乔装打扮的。”吴怀将实情一一道来。
“只是可惜,计划得不够周全,还是害得吴怀这手伤的严重,没办法恢复得了的了。”楚廉叹息一声,看了看吴怀的双手说道。
“不是很要紧。”吴怀看了看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带苦涩的说道。
“说什么不要紧,我定会找大夫想办法替你治好的。”苏月七看了看牧心,又看了看吴怀难过的说道。
“月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了。”牧心含着泪小声说道。
“韩夫人,不知道韩夫人可有办法?”苏月七转头看着楚廉。
若是现代的医术,或许会有办法医得,苏月七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那便派人去源城请韩夫人来看看吧。”楚廉微露难色的说。
“嗯。”苏月七开心的应道。
看到些许希望,牧心亦是颇为开心的将吴怀望着。
4
人证物证俱全,胡管家父子俩抵赖不了,只能乖乖招认了。
苏月七念及胡管家他年迈,替他求了个情,不至于罚的如此重,但胡福至就该□□便□□。
胡管家盗取的苏家的财物也尽数归还了苏府,而杨家的商铺亦受到了被查封的下场。
当初失掉的那部分客商,其中一部分选择了重新回到苏家,一部分去了孙家,另一部分去了别的商铺。
“公子,以后苏家就要仰仗你了,我本还想做做甩手掌柜,可惜吴怀的手伤成那样,我就要自己接手来管了,一个头两个大。”苏月七可怜兮兮的说道。
“相信月七能应付的。”楚廉笑着说道。
“可这账本还依然是单式记账法,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啊?”苏月七哀嚎。
“单式记账法?听着,月七像是有更好的记账法?”楚廉好奇的问道。
“嗯,梅枝食栈用的就是更简便的记账法,一目了然。”
“那我倒要虚心向月七讨教一二了。”楚廉来了兴趣。
“这单式记账法,账户设置不够完整和全面,只能按时序反映一部分变动情况而已,很难看出其中变动的原因。梅枝食栈用的呢,是复式记账法,这复式记账法......”苏月七话说到一半,被生生打断。
“小姐,听说胡管家在家中,自尽了。”涟漪跑进屋来同苏月七喊道。
苏月七手上的账本应声而落。
“他,走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过一瞬,苏月七将地上的账本捡起来,轻声说道,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月七。”楚廉将手搭在苏月七的肩上,轻唤了一声。
“公子,我今夜想留在苏府中过夜。”苏月七冲楚廉苦涩一笑,说道。
“好。”楚廉又拍了拍苏月七的肩。
夜里,苏月七抱了两坛酒到花园中的亭子里。
她坐在亭子里,望着那两坛酒,脑子里浮现出,胡管家那日夜里在花园的亭中同她相处的情形来。
她又望了望亭外,仿佛又看到那日的胡管家转身离去的背影,耳边好似还能听见胡管家说:“夜里凉,小姐莫要喝太多酒,早些回去歇息吧。”
苏月七眼眶里落下两行泪来,将那两坛酒巴巴望着。
“先一步离开的人,会更能解脱的吧。”苏月七自言自语道,揭了酒坛的塞子,端起酒来往地上洒了一些,嘴里又念着,“请不要有恨,望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