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令看她乖巧的样子,又笑了。
“你还笑?”程息有些羞恼。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大漠?”
“这本该我问你吧?我们师门好好地赶着路,你为何突然冲出来?”程息上下打量他,又定睛瞧了瞧他的面具,不确定道,“你是……沙匪?”
弧令笑道:“像吗?可能现在是挺像的吧。”
程息看他用小刀割肉,刀刃朝向他自己,恍然大悟:“你是月氏人?”
弧令瞥眼:“还挺聪明。”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我叫弧令。”
“狐狸?”这回换程息笑话他了,“这在我们姜国可不是什么好词。”
“该你了,你叫什么?”
“程息。”
“真名?”
“信不信由你。”
弧令捣了捣火堆,又道:“你们是医者,来凉州大漠是要去丰城吧?”
“是,你呢?”
“我?说出来你信吗?”
“你先说说看。”
“被人追杀,逃的。”
“看着也像。”程息又笑他,“累累如丧家之犬。”
“嘴皮子倒厉害。”
“你汉话为何如此之好?”
“学的。”
“你是月氏贵族?平民讨生活都不容易,断不可能学汉话。”
“平民也不可能被追杀的那么惨啊。”
“难不成皇室不太平?”程息只是玩笑话,并未想太多。
弧令眸色一暗,不回答。
程息瞧了他一眼,方知自己问得太多,消了声。
“我说了那么多,换你了。”
“水云阁,义诊。”
弧令听到,眯了眯眼:“行医者,功夫倒是不错。”
“谁说的医者不可习武?”
“我夸你呢,为何反问我?”弧令示意她将水壶递过来。
程息这才想起自己一口没喝,忙打开灌了几口递给他。
弧令笑着,也不避讳,直接喝了起来。
反倒是程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你们姜国的女子就是别扭,同饮一壶水都能害羞成这样。”
程息知他调侃,不去理他,拿着兔肉啃起来。
二人同处一处,相互无言,却在心里默默念叨:此人,不简单。
这是他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如此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