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络将染了血的帕子交给踏锦,让她拿去烧了。早在她第一次咳血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外头热闹了一整日,顾瑺新纳的姨娘李氏,也是好人家的清白姑娘,十六七的年岁,正值娇嫩花期,因着喜事,脸上带着羞怯的薄红,看向顾瑺的目光里,满是少女最纯稚的情意。
一如当年初嫁情郎的平邑县主。
风华潋滟,一颦一笑都美好地让人羡慕。
萧络接了茶,递给她一只鸾翠镯。
最上好的玉料,精细到极致的雕工,便是宫里怕也难见这般好的东西。
在场之人脸色大变,包括一旁的顾瑺,他脸色最是难看。
这镯子,本是一对。
一只在萧络这儿,一只在顾瑺那里。
是当年萧络和顾瑺新婚燕尔情浓时,顾瑺不远千里,亲自南下,求一位隐居的琢玉大师出手制成。之后没多久,大师逝世,这对金丝鸾翠镯,也成了大师最后一件作品。
当世再寻不出第二件的珍稀之物,竟被萧络随手送与了一个新纳的姨娘,无外乎在场之人俱是色变了。
李姨娘便是出身不高,也能看得出这镯子不是凡品,她自然不敢收,求助一般看向顾瑺,却见对方盯着萧络,脸色黑沉地吓人。
萧络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既是给你,你便拿着罢,我如今再不济,一个镯子,还是做得了主的。”
她看着李姨娘娇艳的面容,把这镯子放进对方手里:“好好拿着它,我身子不中用,日后二爷还要多赖你照看。”
“二爷膝下无子,我又不能生养,你瞧着便是有福气的,好好伺候二爷,早日给顾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