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萧络见踏锦出去了片刻,又回了内室,不禁问了一句。
踏锦点头:“二爷瞧着……脸色不大好,不过临走前还是吩咐奴婢们好生侍候县主,还问了您这几日的用药、饮食。”
萧络没说什么,挥手遣她退了出去。
自打她卧病在床,睡眠上就一直不好,有时整夜睡不着,有时睡着也会从噩梦中惊醒。
太医那里什么方子都用尽了,也没能治好她这睡眠上的毛病。
而当踏锦出去后,萧络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罕见的没做什么噩梦,而是梦见了先皇。
她梦见先皇在病榻上握着自己的手,艰难地嘱咐:“阿罗,舅舅往后不能再护着你了……顾瑺那里,朕已经交代过他,以他的资历原是不足以担起辅佐新君之责,可朕着实放心不下你啊。好在顾瑺是个明白的,心里也爱重你,朕把能给顾家的都给了,待朕走后,你和顾瑺,要好好的……过日子。”
先皇是头疾复发去世的,去的时候,眼窝深陷青黑,整个人枯瘦地吓人,眼睛都因病看不见了,但他嘱咐萧络时眼里透出的慈爱和不舍,却让她至今难忘,每每想起来,便要忍不住落泪一回。
萧络从梦里哭着醒来,这次却没看到她熟悉的内室陈设,而是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无尽的黑暗。
这里没有日光,没有声音,只有一朵朵凭空燃烧绽放的火莲。
成片的火莲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一望无际的火莲赤海。
“萧络。”一声似近似远的呼唤自赤海深处飘来。
萧络睁大了眼,看着那一身玄袍披戴斗篷的女子,赤足从火海中凌空而来,所行之处,红莲肆野腾烧,与那净白的玉足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有种极致的诱.惑与美丽。
聂因一步步走到萧络跟前,伸手抚向她的侧脸。
萧络素来有洁癖,不喜被人触碰,便是踏锦等人也是适应了多年,才勉强让她们近身服侍。
顾瑺算是例外,萧络以前从来不排斥他的亲近,心中只觉欢喜,如今……不提也罢。
聂因的手上带着和火莲如出一辙的火香,好闻地紧,萧络不仅不讨厌她的靠近,没有避开她的手,还微微侧了脸,主动让其碰触。
聂因见她这般,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萧络,可需我助你?”
萧络心里清楚,此情此景绝不是梦境,她问道:“你要如何助我?”
她除了没有孩子,没有健康的身体,其它诸如荣华富贵、金银财宝之类也不缺。
“不论什么,只要你要,我都能给你。”
“永无病痛的身体,远超常人的寿命,绝世的美貌,强大的武力,绝顶的智慧……只要你要,我就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