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这往日,就属那宛南春阁里灯火亮地早,今日怎地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动静?”一翠裙小丫环提着食盒经过正院时,忍不住跟身边的同伴嘀咕。
“快噤声!宛南春阁可是县主的住处,岂是我们这些小奴小婢可以窥视的,若让人听了去,以县主的性子,你我小命难保!”
那翠裙小丫环闻言吓得一个激灵,顿时不敢再多嘴,快走几步出了廊道。
淡红色的烛泪顺着金锦火烛缓缓流下,珠帘微动,一小阵凉风,自半开的窗门里吹进来,直把烛火吓得连连跳曳。
萧络坐在铜镜前,用手里的木梳细细梳着发梢。
“县主,该用汤药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把一碗黑黄的汤药放在妆台上,末了还偷偷抬头瞧了主子一眼。
萧络见她小脸圆润,福态又可爱,不禁露出些笑意:“踏锦呢?她没同你说,今日起,我已用不着喝那些苦汤了?”
小丫环闻言一怔,憨憨道:“回县主,踏锦姐姐没告知奴婢啊……”
两人正说着,踏锦拿着一套裙衫掀帘进了内室。
踏锦将置衣的红木托盘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笑着上前:“含珠,你这丫头,瞧着身圆腿短,手脚倒是不慢,我正要同你说呢,且去传话小药房,县主身子大好,日后不必日日为县主熬制汤药了。”
含珠哪里敢多问,忙应诺,退了下去,
萧络把手里的木梳递与踏锦,由着她为自己梳发绾髻。
“县主,今日一早,二爷上朝前,又来看您了,不过被我和踏枝挡了去……”
萧络手里拿着一串东珠把玩着,闻言脸上丝毫不见触动,语调慵懒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挡了就对了。”
“以后莫要让他进我这宛南春阁。没得脏了我这地方。”
踏锦脸上笑意盈盈:“是。奴婢省得了。”
萧络梳洗完毕,让踏锦拿了话本棋盘,打算看看闲书,手谈几局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