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0年:
咸阳秦王宫殿内,一片歌舞升平。坐在孝文王身边便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华阳夫人,虽然已经年近中年,但在她那明艳动人的脸上却看不出岁月所留下的痕迹。
兴许是父亲秦昭王在位时间太长了,而这曾经的安国君当了太长时间的太子爷,后来又为昭王守孝了近一年。一直以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
而今在他身上的枷锁终于解开了,这让他心情大好。因此在三天前宣布继位后这为新的秦王便开始在王宫内大宴群臣,以舒发心中的那么激动之情。
“大王,如今我大秦国富民强,兵多将广,大有一统天下之势。为这大好河山,臣再敬大王一杯。”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有着一双细长的双眼。然而在这双眼中蕴含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算计。他豪情满怀地站起身来,恭敬地举杯向孝文王。
孝文王看上去心情大好,纵声大笑:“好!吕卿说得好,孤王就满饮此杯,以呈爱卿心意。”说着,又将杯中物一口饮下。接着堂上笑声四起,一团和气。
这时孝文王却猛声咳嗽起来,一旁的华阳夫人赶紧替这新王顺气。而原本正跳着妖娆舞蹈的歌姬们也纷纷停下来,忧心忡忡地看着这大王。
“大王!”殿下群臣忙起身向孝文王,“大王可是感觉不适。”
喘过气来,孝文王连连摆手:“不妨事,孤王喝得太急,呛到!众卿不必大惊小怪,歌舞姬继续。”
原是虚惊一场,殿下这才又四散坐下,各自对饮起来。而乐手与歌舞姬们也重新排起了步子,舞得让人眼花缭乱。
“太子殿下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敬大王一杯,以表寸心。”不知是哪个大臣在一旁起了哄,而群臣立即响应称是。
接着,坐在殿堂下方左面首位的男子立即被一帮子人拥了起来。只见这男子面若冠玉、气质儒雅,倒不像这久居朝堂的人般带着几分虚伪。
“愿父王身体安康,”说到这里,他收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位吕姓大臣的眼色,于是又朝孝文王身边的华阳夫人道:“同愿母亲天颜永驻,我大秦国运昌隆。儿臣敬父王母亲一杯。”
在成功的看到秦王与华阳夫人的笑后,姓吕的大臣也对着太子露出了赞赏的笑。
接着,孝文王又开始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嗽竟来得更猛烈。疯狂地咳了一阵子后,突如其来的一口血从这新王口中喷出,吓坏了一干人。
大殿上有疯狂的叫着大王的;也有奔出殿外叫着传太医的。总之,那原本的宴会已经开始变了味了……
官道上:
在到秦国这一路上我和樊于期倒成为了好朋友。这小子虽然二不挂五的,不过却夸张得很有趣,这让我想起了在现代的TIGER,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像不像TIGER那样有本事就是了。
我的肩伤也慢慢的复原,只是这疤是注定了。不过我却不太在意,毕竟自己身上的疤最恐怖的不是这个,在我小腹上有个枪伤可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途中,我并没有问过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只是凭着本能的信任,而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了他。也许是因为他与TIGER那相似的个性吧,这一点也让我自己很惊讶。
我也在一路上留下了记号,只是不知道燕儿与寒儿有没有看到跟来。就这样靠着马儿的神勇,我们一直西行,穿越了韩国,二十日后进入了秦境。这一时期,陕西与山西高原上还郁郁葱葱,很难想像在二千多年后的这个地方会一片荒芜,风沙漫天。
到达了驿站,樊于期将这跟着我们已经二十来天的马儿交给了驿站的接待,转而又换回了马车。
这次的马车是双马并套的,车身比上次赵国时那个要华丽得多了,同时还请了个车夫驾车。这家伙这么有钱吗?我靠在马车上那个垫子斜着眼睨着他:“怎么突然换这么好的车来的?还大方的请了车夫?”
“少来了,大姐。我这一路上几时小气过的,所有的钱都是我给的,亏得郭纵在城门还给了你那么在袋金子。你小气的都不拿出来。”他撇着嘴角,靠着另一个垫子,看样子这家伙真的有点累了。
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记:“大男人哪有那么小气的,况且我也只是好奇,好好的马不骑,为什么要坐车。”
“呵呵,骑马吗?那是在折腾我吧。你倒好,在马上也睡得着。可怜我又要顾马又要顾你,累死了。”他立即不满的开始大叫。
“行了,大不了到了咸阳我给你好好做个放松的SPA,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我当然知道他的累,也因为我的伤让我有发烧,所以一路吃了药然后昏睡。
“这马车好是好,就是一点问题?”他突然扁起嘴。
“什么?”
“坐了马车就享受不了美人在抱了!”他坏坏地笑得人仰马翻的,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好呀,你要是真的觉得我是美人的话,那干脆到了咸阳求大王赐个婚,反正我也二十一岁还没嫁人,就委屈你养我后半辈子好了!”
“算了,这美人恩我可消受不起。娶你回家一定会被你给打死的。”他露出了一脸小生怕怕的样子,朝我又打躬又作揖:“姐姐你就饶了小弟吧。”
呵呵“看你以后还乱占我便宜不?”我觉得这个弟弟也不错,没事逗着玩当消遣。
这样运动嘴皮子的又过了二天,我们听到了一个消息,秦孝文王薨了。至于原因也没人知道,不过怎么都和历史上所记载的一样至他继位起才第三天就命归九泉,接着庄襄王继位了。
一切都如我所知的历史一般在发展,然而嬴政却在邯郸城的王宫内被乐乘杀了?那下一个继位的会是谁呢?成蟜吗?
就在我思前想后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城门外。我掀开帘子往上一瞧,只见城门上两个大大的字:咸阳!
总算到了,我兴奋的钻出马车,不知道小质他们在哪里,我要怎么找才找得到他们。
进了咸阳,我被这里井井有条的秩序给怔住了。这里让我想起了未来日本的东京,生活节奏明显快过邯郸。所有的人都忙碌的做着自己的事,虽然少了邯郸时的那份悠然自得,但是却也没有了邯郸街头的那一份嘲杂与混乱。
那么樊于期来咸阳做什么,接下来打算怎样呢?我心里有了疑问,正打算转头来问后面那小子时,突然城门口集结了一群士兵,士兵的后面则是二辆豪华的马车。
而面对这一场面,周围的百姓就好像司空见惯,不对,应该叫做训练有素般的退到士兵所围的圈子外五米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接着,马车停在了我们前面,从前面那车上先跳下来两个中年男子,一文一武。着文衫的那个,长了一双细长的眼睛,眼里射出精光。而那着武士装打扮的人则生得虎背熊腰,双目圆睁,杀气腾腾的。
“樊于期见过吕大人,哦,见谅,是吕相爷了。见过蒙大良造。期向相爷复命!”樊于期却比我先跳下来,朝两人拜倒。
吕相爷、蒙大良造?是吕不韦与蒙……这个岁数应该是蒙骜。我有想过樊于期的来历,但是没想到他竟是吕不韦的门客。
接着他转身来到马车前将我扶了下来,想为我引荐。我则一摆手推开他,朝两人福了福身子。“两位名震天下,嫣然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有他们两人帮忙,兴许要找小质一家就很容易了吧。
“这就是名震邯郸城的季大夫,竟然如此年轻,真是让人意外。”吕不韦笑吟吟的对着蒙骜叹道。那笑容竟让我想起了郭纵,想来这商人的笑都是一个样吧。
这时,后面那辆豪华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黑色镶金边的礼服的孩子从上面给冲了下来。
“嫣然!”一下来就直冲冲的朝我奔过来。小质?
“殿下,臣不是说过请殿下在车上稍待吗?”小质冲到吕不韦身边时被蒙骜一把给拉住。
“大良造,”我见状,赶紧上前用左手握住蒙骜的手腕向外一扯,同时右手将小质拉到身边“对小孩子下手别那么重。”
“殿下,请上马车。”吕不韦则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来到我们身边,然后作了一个请的姿态同时,也挡住了其它人看我们的目光。
“殿下?”听完吕不韦的话,我才注意到他们的用词。目光诧异的落回小质身上。“他们叫你殿下?”难道说?小质才是……不,不会的,这孩子不会骗我的。
小质的脸上出现了慌张的表情,然后双手拉着我的手,猛的冲我摇头:“嫣然,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