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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大开杀戒(修订)(2 / 2)


开打,闹大,最后被抓到衙门的牢里。我与楚楚还有那小姑娘被关在一起,鹿淳与蒙恬被关在另一边。只是没想到那两个肇事者则平安的由县令恭恭敬敬送出去了。

被关了一天一夜没人来赎,有些想不明白,又没办法打听到什么。牢里的饭菜也恶心得不行,一天一夜我啥都没吃,只是坐在那里发呆。这人居然在寿春见过我,隐隐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却也不得其要领。

坐在旁边的季楚则是一边骂一边替那小姑娘上药:“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把小姐关在这里。小心诛你全家!”

又过了半天,蒙恬突然穿着官服来到这边,旁边跟着的是这衙门的县令了。身后押着的居然是那个孙迁,但已不见赵德。

“还不放人。”蒙恬斜了那人一眼。

“是,是!”那县令亲自前来开了门,然后跪在我面前浑身发抖:“夫人请恕罪,下官不知夫人驾到。得罪之处,望夫人海涵。”在秦国,以下犯上罪可大得很,难怪他会怕成这样。

不想说那么多,当初进来时他那嘴脸我还记得。“走吧。”饿得不行了。

安顿好那小姑娘后,我由蒙恬护送回草堂。一路上,蒙恬对于花萝落头牌这件事十分好奇,追着问了半天,我才勉强的将那事讲了个大概。

“不过你们怎么出去的?”我问。

“长这么大第一次挨鞭子!”蒙恬越说越气,还伸手捋起衣袖给我看,果然那上臂处是重重的鞭伤。

“赵高那厮居然纵容家人在咸阳为恶,那日便是他来将那两个恶人保出大牢的。”说到这里,还不甘心地重重的拍了一记马车厢。

“我的大少爷,别把车厢打坏了,你手这么重!”赶紧制止他另一个举动。随即又问道:“如今怎么处理?”

“孙迁算郑国的使者,如今大王计划着出征了,不便与他计较,打了板子后遣送回了郑国。而那赵德,根据大秦律例,其罪当斩,祸连亲族。”他说完狠狠的咬着唇“昨晚已经行刑了杀了赵德。这两个罪魁祸首连累亲族全都连坐,赵高行了阉刑,茵夫人被罚了三年奉禄。”

什么?阉刑!我伸手抓住他,有些激动:“你说赵高被……阉了?”我的妈呀,他是这样变成太监的?

“他身为朝中命官却知法犯法,包庇罪犯,罪加一等,按条例是死罪。只是大王念他父亲有恩于先王,且他自己对朝廷也一直忠心,这才令从轻处理。赵德犯的是淫罪,他从轻处理自然是阉刑。”蒙恬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敲在我心里却是重重的捶。

难道蒙家与赵高的恩怨就是这个时候开始的?还没细问,车已经到达草堂。见外面突然多了很多人,心下有谱:嬴政到了!

果不其然,我一下车,嬴政就从里面冲出来,一脸的关切:“没事吧,寡人快急死了!”

摇摇头,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现在的嬴政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与洛阳那个嬴政联系起来,这才是那个赤子心的嬴政吧!

搂过我入怀中,嬴政恨恨的道:“嫣然放心,那孙迁,寡人迟早灭了他。等寡人并了韩国,自然会找他算帐。”

“行了,我都没事。”不想他心里有太多的憎恨,我赶紧劝道。

他弯腰抱起我,直直的往草堂后堂走去。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的侍卫与蒙恬,脸红着给了他一拳小声喃道:“你干嘛,这里很多人。”

谁知道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一句:“干嘛,当然是抱你去休息。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吃的,呆会陪你一起吃。想那牢里的饭,你是吃不惯了。”

果然够了解我。这些年府上用的、吃的全是好的。嬴政的贡品,寡妇清带来的各地精品,还有泷悄悄捎来的。如今再让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当真吃不惯了。所以这人呐,好日子不能常过,否则就真的不知足了。

就在嬴政与我在房里玩喂喂亲亲的游戏时,咸阳却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时年四月,居然天气转寒。大雪纷飞,百姓冻死者不在少数。虽然搂着我窝在未央宫的龙榻上,宫里升起了暖暖的炉子,但嬴政的脸上却忧心忡忡,如同寒冬般冷冽。

“怎么了?”我问。“如果是这雪灾让你着急,那着急也是没用的。天灾无法避免,只好想尽办法减少灾害对老百姓的伤害才是。”

“嗯,”嬴政轻哼一声,伸手轻抚我的背脊叹道:“寡人倒不担心这个,寡人担心的是这突然的天灾出现,怕是有心人又要拿这个说事了。”

果然,赵高走了进来,原本是狱官的他如今却穿着了内侍的衣服。自从被阉后,嬴政为了安抚他而直接将他收入宫中,做了总管,专职侍候秦王一人。

“大王,鹿公、刚成君蔡泽、丞相王绾、内史李斯携几位士大夫在外求见。”

嬴政看看我像是在询问什么,我示意他快去,然后摇着头笑起来。我又不是奸妃,莫非还要让他从此君王不早朝不成。

他故意板着脸,俯身吻我的唇,之后才换了衣服走向前殿。自从雪灾出现,嬴政担心我在外会冻着,便找了个借口将我接进了宫中,令季楚随身侍候。因为雪灾让百姓生病的人增多,季琴索性住在了医馆,草堂便只留了季晋与季韩看着。

我的日子也过得太舒心了一点吧。伸了个懒腰,在季楚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经过了十多年的历练,这种封建行为已经把我彻底同化。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别人的侍候,有时还会因事情做得不好而责备他们几句。

正准备喝下季楚端来的姜茶,却听得外面的一声巨响,随即是嬴政的骂声:“混账!你的意思是寡人不孝才令上天震怒,降下灾祸的!”

完了,果然有人拿这个说事了。

接着外面的人似乎也得理不饶人地拔高音量:“大王明鉴,太后做得再不对,也是大王生母,大……”

这下子似乎逆了龙鳞,在这时还要指责太后不对。这人是傻子么?果然,嬴政怒不可竭的声音打断了那人的说话声。“放肆,太后哪有不对的,你居然敢如此胡言乱语。来人,拖他下去!”

“大王,臣一片丹心,望大王明鉴,大王如此对待生母,怕是会令天下人都以为大王不忠不孝……”这死书生,读死书的家伙。我在后面替他捏了一把汗,他是不想要命了么。

“拖下去,给寡人拖下去,杖击五百,少一杖寡人砍了你们!”嬴政气极败坏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谁知道这书生不经打,还未到一百杖就给活活打死了。然而这位大夫的死并没能让嬴政息怒,当场下令:“有敢再议太后一事者,就相同下场。”

他在气头上,我也不敢多说,毕竟劝人也要讲方法。可这些读书的却偏偏喜欢硬碰硬死磕。我原想找时间好好劝劝嬴政,谁知道因为雪灾持续让嬴政原想出兵伐韩的构想也就此耽搁,心情本就不爽。外加又传来了几个地方粮食紧缺的消息,嬴政连续几日都没再回过未央宫,我要劝也没人可劝。

可是偏偏就有人喜欢赶死。每天季楚都会数落着,今日又有几个大臣不怕死的上去惹那小子。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嬴政居然真的一个都不手软,凡提太后这事者,个个杀无赦。一连杀了二十七人,直杀得咸阳城内日月无光,阴风阵阵。

这样的杀戮也无法让嬴政余怒消除,他当即下令不得有人为其收尸,至使城门外腐尸堆着没人管,过路的人都要捂着鼻子才行。百姓们原就因雪灾一事议论纷纷,这下子,更是终日惶惶不安了。

眼看朝中的大夫们都快被清空,鹿淳与蒙恬再也坐不住了。他们不方便进内宫来,便请了枪手帮忙。这日,宜非带着已经一岁多的蒙笑来到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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