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听到你爹爹说,他答应了陈状元的求娶,脸黑得都可以作画了,作一副清新淡雅的水墨画。”
“那个老太婆真当咱们家里人都是傻的吗?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她的打算?”
舒秀儿牵着江月真的手,敛去脸上的得意,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夫人就是为了咱们家的财产,以及利用你掌控四房,所以你爹爹和我都没有同意,不能让她的算计得逞。”
江月真浅笑着点点头,却不忍吐槽道,为什么你们看透了太夫人的算计,却看不透陈玄玉背后的心思?她小声嘀咕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果然是这么个理。”
皇觉寺里,江月真扶着舒秀儿拜过一尊尊慈悲的菩萨,虔诚又认真,终于可以去后院厢房休息了。她安置好舒秀儿,就带着柳莺出门转转去了。她不想面对舒秀儿的脸庞,这会让她忍不住屈服,但是一想到江映竹屈服之后,她的境遇,她几乎可以预感到这其中的悲哀,就又冷静下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熟悉的石碑,她摩挲着古朴的笔迹,不由得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江映竹还在这里纠缠孙林,孙林还是一个少年得意的举子,江映华还是未出阁的玲珑少女,如今这一处只有自己重游,有几分感慨。
她长叹道:“柳莺,你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一年就过去了,去年咱们还在这里遇到过不少有趣的人,今年咱们还能再遇到吗?”
“月真姑娘,你口中的有趣的人包括在下吗?”
熟悉的成年男子声音在耳畔响起,江月真一回头就看到熟悉的脸庞,这调侃的话可不就是出自大宁最尊贵的男人的口中,她眼眸里带着惊喜,道:“陛下,您也在这里?”
没错,这人就是昭明帝,他一身黑色常服,袖口处绣着银色的祥云,尊贵不凡,脸上恰到好处的的笑意,温和内敛。原本,昭明帝送给了江月真一份及笄之礼之后,他就没有再出来和她“偶遇”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给不了江月真想要的,决定慢慢淡忘这份心动。但是,他昨天才澄清沸沸扬扬传闻了一年的绯闻,下午就接到她定亲的消息,心里顿时酸涩不已,一时沉郁,今日就带着李全公公出来散心,一不小心就到了他们相识的地方。
他发现快半年不见,一见到这个少女,就忍不住心蹦蹦跳了起来,暗道:这丫头又长漂亮了,艳丽的脸庞也长开了,水润的眼眸越发妩媚了。
昭明帝被江月真的美貌迷得有几分恍惚,直到江月真又叫了一声“陛下”,他才缓过神来,尴尬地轻声咳了两声,暗道:萧泽呀萧泽,你真是越活越差劲了,一把年纪了,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迷得走不动道了。
他缓缓地道:“我随便走走,没想到你今天也在这里。你昨天不是定亲了吗?怎么没在家休息?”
江月真水润的眼眸轻轻往上一番,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妩媚风情,道:“您确定今天不是来给我添堵的?”她心里腹诽道: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家的人是这么个作风?
这算得上是娇嗔吧?昭明帝又忍不住用手堵住唇咳嗽两声,他怕心里的愉悦随着嘴角的笑容倾泻而出,不得不忍耐两分,道:“你不喜欢这门亲事吗?”
当听到江月真的反问,以及不乐意的表情,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就像诗句里所说的那般,疑无路,却柳暗花明。
江月真没有回答,反而小眼神关心地看着昭明帝,以及他捂着嘴唇的手,道:“您这是病了吗?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得多注意身体才是。”
昭明帝:……
李全公公却是僵着脸去看昭明帝的脸色,他敢肯定,陛下一定没有生病,但是却被江姑娘这般误解,相当于被诅咒生病,陛下不会生气了吧?
但是,他却看到他最敬爱的陛下竟然一脸笑意,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咪,呸……这是什么破比方,明明是一脸温和的谦谦君子之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江月真似笑非笑地问道:陛下,听说您不喜欢我了,要将我送到别人的怀抱?
昭明帝心一痛,斩钉截铁地道:没有的事,这都是以讹传讹。
江月真妩媚一笑,看着呆住的昭明帝,眨眨眼,道:原来您还是有这个心思,不过,我可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女子,您想将我推到别人的怀里,也得看我配不配合?
昭明帝后悔不迭,因为他不过是退缩了一次,真儿后来拒绝了他好多次,他还被天下人嘲笑千古第一惧内帝。
沉蕴:哦,恭喜陛下,从路人帝转为惧内帝,俗称怕老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