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歌女道:“哦?是什么曲子如此神秘,我们这儿这么多歌女却都不会唱的?”
吴消寞说:“是什么曲子不重要,只要你们能带我见到那个人就行,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唱出我要听的曲子。”
那几个歌女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那便烦请二位稍等片刻了。”随后走到楼梯口守着的粉衣女孩儿身边,指着吴消寞耳语一番。
女孩远远地看了吴消寞一眼,点点头,转身跑上楼去。
半晌后,粉衣女孩下楼,走到吴消寞他们面前问道:“二位公子方才可曾饮酒?”
吴消寞一愣,回道:“饮过。”
女孩道:“那就只好请公子再等半个时辰,期间只准饮茶,不能喝酒。”
这吴消寞就有点儿不乐意了,问道:“为什么?”
颜玖也提起了兴趣,好奇地看着女孩儿。
女孩说:“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子鼻子尖得很,来找她的人,只准饮茶,不能喝酒。如果二位身上带着酒气,那见了也是白见。”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又回到楼梯口守着了。
吴消寞看着桌上斟得满满的美酒,半天说不出话来。
颜玖忍不住笑道:“吴消寞,看来我们晚上来,也是不自在啊。”
吴消寞苦笑。
3.
半盏茶功夫过去了。吴消寞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腰间的骨笛出神。
颜玖好奇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吴消寞拿起桌上的酒杯,顿了顿,又放下,说道:“万象罗门,金簪夫人,柳一湄。”
柳一湄,这个名字颜玖不曾听说过。或者说,除了他那五个姐姐的芳名外,他所听过并且记得的女人的名字,少之又少。
不过,万象罗门颜玖听说过。又或者说,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这是一个无处不在的情报组织,它的每一个部分,像一棵百年老树的根茎一样,已经深深渗入到了整个江湖的经脉中。即便砍断其中一根触须,又很快能迅速长出新的一根,源源不断,掌握着江湖的七八成消息和秘密。不过树的根茎与经络,都生长在厚厚的泥土下——这是一个黑暗的组织。
“那还有两三成消息是什么?”颜玖问道。
吴消寞看了他一眼,说:“你真想知道?”
颜玖坚定地点点头:“嗯!”
吴消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还有两三成消息……就比如我吴消寞今天放了多少个屁,这种事,罗门不会也不想知道。”
颜玖沉默了起来。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追问吴消寞的,他早该想到——吴消寞上面这张嘴比下面那张更会瞎放屁。
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闻了吴消寞的屁。
——臭的很。
颜玖心里想:“不会有人想知道吴消寞这个混蛋一天放多少个屁的。除非他是个十分无聊、十分蠢的大傻蛋!”
不过他不禁又想:“那吴消寞一天究竟能放多少个屁呢?”
——这种问题一旦有人提出来,便会有人忍不住一直去想。
颜玖不动声色地瞟了又在愣神的吴消寞一眼,叹息:自己真是个十分无聊的大傻蛋。
不过好在吴消寞并不知道。
于是两个人一同沉默,一同愣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