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和晏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继续去愣神,呆呆的看着棋盘。对面的侍女笑的脸都要僵硬时候,卫和晏又抬头看她一眼“还有事吗?”
侍女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又被卫和晏堵了回去“要没什么事就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上。我挺忙的。”
他在军营里都是你我的叫着,也未意识到有什么称谓上的尊卑。
卫和晏都这样说了,那侍女自然不好再留下,只眼波流转的给卫和晏了个媚眼,却见对方只依旧低头看着棋盘,丝毫眼神都没有分给她,自觉没趣的躲了躲脚委屈离去了。
一段时间后,卫和晏方才从棋盘挪开眼睛,想起方才那名侍女,恍然大悟,叫了管家过来。
管家还是太皇太后从底下给他特地挑选的,十分靠谱,看着敦厚老实却极为有手腕,他听鲁国公派人叫他,忙不迭就去了,胖墩墩的身子在微凉的春风里沁出一身薄汗。
管家心里激动,鲁国公入府这么久,总算是想起来要见见管事的,理理家产了。
“你就是鲁国公府的管家?”卫和晏脊背挺直的端坐在椅子上,原本身形就极为颀长,这般看着更是十分有压力。
管家方低头不敢看他,欲要开口回答,只听上面人又继续开口了“鲁国公府现在是极为落魄吗”
管家一愣,不知新国公是何意,却还是照实说了“回国公的话,咱们府是世代钟鸣鼎食,怎会落魄?”
“那就是管家不利了?方才我书房里来个婢女,只一身轻薄的纱衣,想来是府里严苛,未曾给她们置办厚衣裳,这四月天里尚且有凉意,我不希望府里落下一个苛待下人的名声。”卫和晏郑重的嘱咐他。
当年他被太皇太后接去宫里住之前,府里想来是真正困窘,他养父的那些女人都穿着极为轻薄的纱衣,那是九月的天儿,当年他武功还未有什么造诣,只替她们觉得冷。
管家心如乱麻,他似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哪家都有几个不安分的婢子,妄图攀高枝,只是没想到这事儿竟发生在鲁国公府,他管辖的地界儿,还是在先帝刚去没多久。
这婢子攀高枝是要拖累全府上下的人,皇帝驾崩新丧,谁敢宣淫纵歌。
这还让国公给点出来了,国公定然是个心善的人,明明是说这婢子不安分,叫他好生管教府上下人,却为了怕他脸上挂不住,找了这样的借口,真是个心善的主子。
管家忙不迭的应下,顺着卫和晏的话“是小人管家不利,底下管事竟如此苛待下人小人都不知,您放心,以后定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卫和晏见管家态度诚恳,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又从书案上摸了本兵书教他退去。
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气势汹汹的去召集管事和婆子训话,关键是嘱咐那些小蹄子轻点儿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