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嘟嘟嘟几声,电话通了。
然后一个温柔的能滴出水的声音带着疑惑喂一声。
叶嘉树喉结微动,也喂了一声,然后说,“魏睢。”
“怎么了?”那边有呲呲拉拉的声音,似乎是油在锅里的声音,“我做饭呢,有什么事儿说,我直接开免提了。”
“也没什么事儿。”叶嘉树声音忽然带上一丝晦涩,似乎在组织措辞,“确实,没什么事儿。”
“江榆呢?”魏睢听出来不对劲儿,“吵架了?”
魏睢在人在国外,对俩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不是很清楚。
“没。”
“那要真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嗯。”叶嘉树说,“那你挂吧。”
就在魏睢手指刚放到挂断上面,叶嘉树声音忽然又传了过来。
他说:“魏睢,我想你了。”然后就挂了。
魏睢一脸懵逼看着挂断的电话,手指上的水滴到手机屏幕上都没想起来擦。
大约有一会儿,魏睢手里菜刀猛地放到案板上,看着已经退回到主菜单的手机,骂了一句‘叶嘉树你有病吧’然后拨通了江榆的电话。
江榆那边似乎有点忙,好久电话才接通。
一接通江榆还没说话,就听到魏睢那边嗓门巨大的喊了一句,“你家叶嘉树是不是疯了!”
江榆下意识把手机拉的离耳朵远了点,“怎么了?”
“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了堆莫名奇妙的话,我问他什么事儿也不说,末了来了句...”
魏睢话还没说完被江榆打断了,江榆笑着说,“说什么?说他想你,喜欢你?”
“不...不是...”魏睢愣了一瞬,“你怎么知道的?你俩到底...”
“没吵架。”江榆说。
“那他这...?”
“离了,我俩离了。”江榆跟说别人事儿一样语气淡然,“就这段时间,刚离没多久。”
离婚那天俩人民政局去了个大早,离婚是江榆提的,叶嘉树不反对。
魏睢不敢相信,“这个畜生敢跟你离婚?”
“不清楚。”江榆揉揉眉心,揉眉心这动作还是叶嘉树常做的动作,俩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他也形成了说什么事儿时候先揉眉心的习惯。意识到这点江榆把刚放到眉心的手指拿了下来,“他说我骗婚,他最讨厌的人是我,最喜欢的人是你,根本不可能跟我结婚。肯定是我用了什么手段,他说我心黑。”
“其实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在国外好好待着,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不说了。”说完,江榆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退出通话界面的手机,江榆不由得捏紧了手指。
离婚,说的轻描淡写,做的决绝果断,可真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怎么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曾经被填满的心,说空就空了,留下的空洞就像是个伤口,也不能被治愈,只能任它去流血,直至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