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洛浮溪上午没来上课,席璇回寝室就看到这人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死了样的。
叹口气,席璇把书放在自己桌上,三两下就爬到洛浮溪床上,贴着床沿坐下双腿悬空。
“洛子。”
洛浮溪背对着外面,整个人蜷着头埋在小薄毯里面,从席璇这里只看得见一只耳朵裸露在外面。
连叫几声,洛浮溪都一动不动的。
本以为洛浮溪是睡着了,席璇伸手拉了拉她的肩膀,想要把她翻正能睡得舒服些,但没想到手上才用上一点劲,洛浮溪的胳膊就传来了一股更强大拉力,险些把她拉到床里面去。
“洛浮溪!”明白洛浮溪是在装睡,席璇的火气也上来了,用力强行把洛浮溪的身体压正,薄毯扯开露出下面躺着的人。
眼睛红肿,眼白处全是血丝,下唇也被她自己咬的到处都是血口,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最吓人的是她的脸色,白的不用化妆就能去演贞子。
担心的按上洛浮溪的额头,席璇只觉得手下一片冰冷的湿腻又带着些许异样的体温,再摸摸颈脖,入手同样是湿腻的冷汗。
“走,去医院。”当机立断,席璇扯起洛浮溪就要下床带着人去医院。
“不用了。”被席璇扯得坐起,洛浮溪弯着腰,一手撑在床上才勉强稳住坐姿,“我再睡一下就好了。”
声音虚弱无力,那嘶哑的嗓音比两张磨砂纸互相摩擦出来的还要难听。
席璇皱眉,揪起洛浮溪的衣领开口想骂些什么,但一看洛浮溪这样子,一大串骂人的话就压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
“阿璇,我想静一下。”勉强把手搭在席璇手上,洛浮溪费力的掰开席璇的手指仰头就倒了回去,翻身继续缩着。
坐在床沿看着洛浮溪被汗湿粘在背上的衣料,席璇的神色越来越冷,目光也越来越淡。
沉默一会儿,席璇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站在地上稍微转了转肩膀。
“洛浮溪,现在乖乖去医院,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语气微冷,席璇抬头看着洛浮溪的肩膀道。
洛浮溪没有回话,只是身子往床里面缩了缩。
地面到床板的距离是一米八五,比起席璇还要高了十厘米左右,但这丝毫不妨碍席璇抓着洛浮溪的脚,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洛浮溪还在低烧,头疼发昏不说,浑身上下是半分力都使不出,即使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不是把人背背上,席璇直接把人往肩头一抗,勾着洛浮溪的腿弯,免得这个人倒栽葱式的脑袋落地。
扛着洛浮溪往楼下走,席璇也不管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给安乐发了个消息就直接把人丢到了车后座放着,开车就往医院去。
“席璇,我说了我没事。”躺在后座,洛浮溪一手压在眼睛上吃力的说着。
“我说你要去医院你就要去医院,将近二十岁的人了,失个恋跟死了老婆样的,丢不丢人?”油门踩到底,席璇咬着牙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丢人。”低低回应一句,洛浮溪翻身面朝着座椅背,“我昨晚一直在想,我和初荔认识四年,从认识她的那年起我就喜欢上她。这四年,我成了她最好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
“她,对同性恋爱并不反感。”席璇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几分。
“不反感是不反感,但和我在一起……”洛浮溪自嘲的笑笑,再没说话。
长呼口气,席璇停下车,下车把后座的洛浮溪拉出来,半扶半抗的往急诊室走。
“洛子,我知道你对白初荔感情深,遇到关于她的事情你很容易就乱了阵脚,但麻烦你动动你那个生锈的脑想想看,昨天电话里白初荔究竟是怎么说的。”
席璇把洛浮溪扛进急症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两人也很默契的没有在开口说这件事情。
一通检查下来,结果是洛浮溪只是低烧,只需要打两天针好好补充营养都休息休息,几天后自然就好了。
没让洛浮溪在输液大厅打针,席璇给洛浮溪开了单间,躺在床上输液打针。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喝了杯水,洛浮溪的声音比起刚刚起来的时候好听说了,声音也有力了些。
“我说,白初荔只是说了任何在追她,并没有说她答应了。”没好气的回答,席璇把刚刚买来的面包丢给了洛浮溪。
手牙共用撕开了面包包装袋,洛浮溪苦笑:“这才刚开始啊,她们还要同校,追到是迟早的事吧。”
撇撇嘴,席璇躺在了旁边床上:“白初荔大学四年并不打算谈恋爱,更何况她已经和其他人有婚约了。”话语顿了顿,席璇快速把昨晚和安乐的谈话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