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卷起手中书册,抵在下颚处,自言自语:“钟灵山,该不会?是当年被霍庭修逐出师门的弟子吧?呵呵,有趣。”
这一日,薛太后身子已然痊愈,萧瑶和季昀一道陪她用膳。
刚放下玉著,薛太后眸光在二人面前巡睃一圈,便忍不住道:“听说昀儿搬去昭昭宫里了?”
季昀扫了萧瑶一眼,莞尔颔首:“什么都瞒不过母后。”
薛太后闻言,立时展颜笑开,却不得?不语重心长叮嘱:“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须得记着季姑姑的话,啊。”
听到这话,萧瑶几乎羞得?抬不起头来。
自从季昀搬来与她同住,宫人们,妃嫔们见了她,总是低头忍笑,好像她跟季昀怎么着了似的。
可明明他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活像根木头,萧瑶甚至还没想明白,他为何要死乞白赖搬过来。
“母后!”萧瑶一脸不自在,看也不敢看季昀。
“好,哀家不说了,不说了。”薛太后笑呵呵地簌了口。
一抬眼,便见方嬷嬷匆匆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薛太后诧异,自打来行宫,她除了应付些?当地有品级的女眷,也没别的事。
方嬷嬷看了萧瑶一眼,才冲薛太后禀道:“回太后,宁平郡主递来帖子,说是明日来行宫服侍太后娘娘。”
薛太后还没发话,萧瑶已经坐不住了,当下怒道:“宫里这么多人服侍,缺她一个吗?”
唯恐薛太后应下,她赶忙拉住薛太后的手撒娇:“母后,您别让她来。”
她是一国之君,不好拒绝,更何况萧筎玥打的是服侍太后的名头,她也没法儿拒绝,除非薛太后自己不答应。
“昭昭。”薛太后拍了拍萧瑶的手,叹了口气,“你是一国之君,别总为幼时的事介怀,她是睿王庶妹,你稍稍给她些恩典,做给外人看又何妨?待她来了,给她安排个偏僻住处便是。”
随即,薛太后接过帖子,随意扫了一眼,便丢至一旁,轻轻捏了捏萧瑶面颊,冲方嬷嬷道:“她要来,便让她来,既是来服侍,晨昏定省不能少,哦,安排个僻静住处,咱们昭昭不待见她。”
“母后!还是您最疼昭昭!”萧瑶笑着,忍不住扑过去抱住薛太后,贴了贴她脸颊,同从前一样。
季昀见她高兴,不由也弯了弯唇角,凝着她的眸光柔和?如月,她被迫登上高位,骨子里分明还是个小姑娘。
可这又如何?她只需去做她喜欢的事,见她喜欢的人,她不想做的事,自有他替她去完成。
“是!”方嬷嬷含笑,取了一方回帖出去。
回寝宫的路上,碧波荡漾,荷香满湖。
季昀抬手撩开垂在萧瑶面前的细柔柳枝,侧首问她:“昭昭为何不喜那位宁平郡主?”
为何不喜欢?谁会?喜欢一个,处处跟你作对,事事跟你争,还特会哭鼻子装柔弱的人?
可萧瑶无意在背后说人坏话,左右萧筎玥也没机会见到季昀,是以,她轻轻摇头:“母后也说了,本宫不该为幼时之事介怀,兴许她现在已经变了呢?不说也罢。”
睿王府中,正厅里,冰盆摆的足,凉气四溢。
厅里两位细腰美人,却是衣着清凉,一绯一黄的纱衣下,冰肌玉骨若隐若现,五官皆是我见犹怜,睿王萧瑾一双眼睛就没从她们身上移开过。
萧筎玥坐在两位美人对首,将?睿王看她们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下暗自得意。
自从父王辞世,所?有人都以为她们母女俩日子不好过。
一个侧妃,一个庶女,便是王兄随便给她们配了人,也无人替她们做主,谁叫她没个有权有势的外家呢。
还是母妃有法子,总能寻到各色美人,抓住王兄的脾胃。
所?以,这些?年,她们母女俩过得?可好着呢,即便她和母妃偷偷养了面|首,王兄也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们。
这样的神仙日子,有人上门提亲,她都懒得?搭理。
“此番,筎玥日夜兼程赶来,可有能帮到王兄的地方?”萧筎玥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睿王神色。
其实,不问她也能猜到,王兄身上流着高祖的血,又是男儿身,比萧瑶更有资格登上高位,偏偏被萧珵的遗诏截了胡,王兄能善罢甘休才怪。
想要过得?好,自然要投其所好,她就是猜着王兄的心思,才几次三番闹着要来京城,王兄顺水推舟应下,也是她意料之中。
两位美人,在他们眼中,也不能算是个人,说好听了也就是两个玩物,睿王也没避着。
反而招了绯衣美人过去,坐在他腿上。
他一双手在美人细腰处逡巡,语气却是冰冷:“元福那个贱丫头,坏我好事,你此去,也无需特意做什么,只要能让她不高兴,本王我就欢喜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萧瑶:萧筎玥要来了,季昀,快给我躲起来!
季昀:???为什么?
萧瑶:我怕我相中的白菜被狼叼了去。
扇子叉腰举着大喇叭喊:明天上夹子,可能会视情况调整更新时间,小可爱们,一定要等我昂!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