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南侯满意的用起了饭菜,他动了筷,下面的小辈才敢用筷。
许是少年对女子有着天性的好奇,陆七郎放了一丝心神在苏京琼身上。
她用餐礼仪倒是不差,筷子与碗之间没有一丝碰撞的声音发出,吃相文雅,每样都用了一些,只是吃的不多。
饭毕簌了口,苏京琼擦拭了下唇角,许是用了餐,唇上的口脂都被吃进了肚子里,露出了原来健康的粉红色。
陆七郎收回了视线不经有些好奇,这些女子用的口脂都是什么做的,吃进肚子里不会有问题吗?
世子妃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因着陆七郎自上族学开始便被信南侯带去了主院,由他亲自教导,所以她的一生都扑在了陆九郎身上。
众人刚漱了口她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柔声问信南侯,世子到了哪里,可有消息之类的。
她虽然问的是世子,可在座的都知道她想问的是陆九郎的安危。
信南侯倒是难得和颜悦色的安抚她,“此时大概是还未出京都呢,大郎腿脚慢的很,我派了一队兵将护送,你无需担心。”
世子妃放了心,坐了没一会儿便告了退。
大卢氏跟着一块儿告退。
苏京琼跟着陆五娘一块儿跟着大卢氏出了主院,世子妃倒是闲情逸致,等在了主院外面。
她对大卢氏点了点头,唤了声弟妹,随即目光便越过了站在前面的大卢氏,直接看向了苏京琼,很是亲热的模样,“我记得你小名唤作宝珠罢,宝珠,白日里我倒是没有与你说,日后无事可来西侧院玩耍,如今西侧院只我一人,无趣的紧呢。”
苏京琼应了,世子妃才施施然离去。
大卢氏打趣了苏京琼一句“香饽饽”。
回了东侧院,大卢氏便让陆五娘带着苏京琼去休息。
陆五娘住在东侧院的西厢房,陆五娘带着苏京琼走后,大卢氏便发了火。
她咬紧了牙齿恨恨开口:
“老东西心眼简直偏的没边儿了!”
“日后七郎要承爵,九郎是他的嫡亲兄弟自会提拔,此时又要打苏家的主意,可怜我的四郎,没有爵位也没有嫡亲兄弟帮衬,便是宝珠也要被抢!”
“那个废物一般的大伯是他的儿子,我的夫君便不是他的儿子了吗?怎么不见他有为这个儿子打算过!!”
说着说着大卢氏便落了泪。
夫君在朝中只是一个五品的文官,日后分了府什么也不是,更何况她的四郎年少,没有强有力的岳家如何能施展抱负。
大卢氏身边的陪嫁宝庆替她擦拭了眼泪:“这些大不孝的话您只在自家院子里说说便是了,可莫再说出去。”
大卢氏发泄了一番心中好受多了,“我自是知晓的,只是气不过罢了。”
宝庆叹了口气:“您今日中午说的那些话太急切了些。”
大卢氏眼带怨恨,握住了宝庆的手,“宝珠只在这儿小住几日,说不得哪天便要回去,我若是此刻不说,只怕失了机会后悔莫及,只恨我嫁错了人,如今倒要处处为子女筹谋。”
大卢氏只当信南侯偏心长房,想将苏京琼聘给陆九郎为妻。
世子妃心中却知晓信南侯的打算,她虽然也疼爱陆七郎,可她更想为小儿子筹谋,毕竟在她看来七郎日后是要承爵的,而九郎却要分府出去,若没有个岳家扶持,陆九郎日后便要被踢出这个贵胄的圈子了。
而苏京琼对此一无所知。
她此刻与陆五娘并排躺在浴桶里说着悄悄话。
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好妹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母亲对你不差你也是知道的。”
苏京琼撩了撩浴桶里的清水,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水里面放了苏家的密制花露,香气扑鼻。
“我怎么想的有什么用?表姐你该知道的,女儿家的婚事哪儿能自己做主。”
“就像你,你也是姨父姨母定好的人家,我若说我是愿意的,父亲便会将我许给四表哥吗?”
陆五娘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母亲说你若是愿意,她便去提亲,姨父自然是会同意的。”
那哪能一样呢。
这样说来便是她不要脸面豁出去非要嫁给四表哥一样。
苏京琼摇了摇头,咬死了话头:“我的婚事由父亲母亲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