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屿呼吸一滞。
连晟继续道:“还有那个严总,只是第一天去酒店的时候在电梯门口撞上了一次,我也不知道他......”
方诚屿耳边嗡嗡直响,除了那四个字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了,他盯着连晟一张一合的唇,哑声道:“晟哥,我想亲你。”
连晟话音一停,先是反应了片刻,而后无奈地笑着拉下他的脖颈,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在松开他后退时,连晟突然一怔,潜意识感觉自己刚才这套动作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就好像以前什么时候对着方诚屿做过。但他搜索记忆库,又分明查无此事。
方诚屿察觉他在走神,问道:“怎么了?”
连晟犹豫道:“我记得我在梦里好像这样......吻过你。”
方诚屿嘴角翘了一下,低声笑道,“什么梦?”
连晟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话有多容易引起误会。他难得有些羞赧,“......不是那种梦!就是感觉我以前好像......”
方诚屿低声道:“那不是梦。”
“什么!!”连晟惊了,“......是什么时候?”
方诚屿轻笑,“你来战队的......第二天。”
“!!!”
见面才第二天自己就不要脸地对人小孩耍流氓了,连晟一时真的羞耻到恨不得钻床底下去。
直到回到房间洗完澡,连晟的脸都依然在发烫。
他怎么就......唉,得亏那天来叫他起床的人是阿屿,要是别人,好比大海那样的钢铁直男,说不准还得跟他打一架。
连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我这是有男朋友了啊。
他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下。
连晟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阿屿]晟哥,睡了吗?
连晟还没来得及回复,那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
[阿屿]我睡不着。
连晟笑着打了几个字。
[连晟]为什么睡不着啊?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发来两个字。
[阿屿]想你。
连晟心一下就软了。
[连晟]那怎么办啊?
[阿屿]开门。
连晟扔了手机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去开了门。
门外,方诚屿穿着一身黑色睡衣,抱着枕头站在那儿,走廊上的灯从他身后照进来,光影映得他头发毛茸茸的,像一只渴望被人收留的大猫。
连晟心都颤了。
他伸手把大猫拉进来,温声问道:“不困吗?”
方诚屿点头,软着声音道:“困,但想和你一起睡。”
连晟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了。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枕头往边上挪了挪,将方诚屿的枕头放在他的旁边,朝他招手,“过来。”
方诚屿爬上床,在连晟身边躺下。
连晟侧过身面对着方诚屿的方向,低声问道:“你房间的那朵玫瑰是我送给你的那朵吗?”
方诚屿没料到他竟然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会儿后,点头,“嗯。”
连晟问:“是你自己做的吗?”
方诚屿道:“嗯,我让李叔教我的。”
李叔是基地的花匠,主要管理别墅前和天台上的花卉。
连晟:“怎么想到做那个的?”
方诚屿:“......就是想着,晟哥送我的东西,要好好保管。”
连晟心顿时软了,这小孩真是老往人心窝子里戳。
“平时训练那么紧张,你哪来的时间弄那个啊?”连晟问。
方诚屿小声道:“我都是趁早上你们还没起来的时候。”
连晟一愣,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就像在寒冷的冬夜盖着厚厚的棉被一样,沉甸甸的,却很有安全感,连晟哑着声音问:“永生花,很难做吗?”
方诚屿轻声道:“还好,多试几次就好了。”
其实是不太好做的,他用别的花试验了很多次,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敢用到那朵玫瑰上。
连晟靠近一些,伸手过去拉住了方诚屿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你啊......”
鼻尖全是好闻的青柠香,全是连晟的味道。
方诚屿慢慢凑过去,侧身搂住连晟,过了一会儿,轻轻道:“晟哥,我很粘人的。”
闹了一天,连晟真的很困了,原本一挨到床就想睡的,现在又说了这么久的话,意识早已没了大半,听到他说话只模糊地应了一声。
方诚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肩膀,“不许讨厌我。”
连晟呼吸均匀:“嗯。”
看他入睡得这么快,方诚屿有些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努力按捺下某些别样的心思,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低声道:“晚安,男朋友。”
第二天连晟醒来的时候,方诚屿连人带枕头都已经不在房间了,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等意识清醒后才回想到。
哦,他有男朋友了。
他有男朋友了!
一想起这个,连晟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媚了,就连起床也更有动力了呢。
他精神满满地洗漱完下楼,照例跟大家道了早安,然后坐在了方诚屿旁边。
方诚屿的茶刚泡好,他亲自倒了一杯递给连晟,“喝茶。”
连晟接过抿了一口,“嗯。”
方诚屿问道:“好喝吗?”
连晟点头笑道:“嗯,甜的。”
一旁吃水果的邱峰听见了,扔了牙签喊嚷着:“甜的?小屿,我也要喝。”
方诚屿:“自己倒。”
邱峰瞬间垮了脸,委委屈屈道:“小屿你也太偏心了,晟哥有的待遇为什么本皮卡丘不能有,我不可爱吗?!”
方诚屿:“不。”
邱峰哼了一声,自己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泄愤似的喝了一大口,哪知刚入口就变了脸色。
邱峰一蹦三尺高,边蹦边在心里骂。
多大仇多大怨呐!这茶也太他妈苦了吧!
等他苦大仇深的将满口苦涩咽下去,人已经是只废丘了。
邱峰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多大仇多大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