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翟副将之子?”吴承嗣闻言眉头一皱,“他们家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处,能让先生和父亲对他们如此倚重?”
“啊,这翟副将有什么好处,我倒不知道。但是这孩子的好处,我确实能说出一二。这孩子自小习读兵书。虽未曾经历战场,但仅是论战略兵法,年岁差不多的孩子中,恐怕只有承嗣你能与他能相较。且此儿遇事冷静,临危不乱,处事得体有方。”曲伯骥顿了顿,又道,“况你此去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如今军中老将颇多,新秀匮乏,你二人同去,正是能共同成长的绝好契机。”
“承嗣怎么听着先生像是他的先生,而不是我的先生?”见曲伯骥这般清数着那人的好处,不由得反唇相讥道。
原以为曲伯骥是要着恼,却不料他缓缓点了点头,道,“若说起这少年的先生,确实和我有不浅的渊源。”
吴承嗣在心里哼了一声,面色难看道,“哦?不知是哪位先生?”
“我多年的故交,文昱清。”曲伯骥淡淡道。
“文先生?!!”是时白鹭刚沏好茶端着准备进来,被小少爷这一声吼吓得退了出去。
听闻当年文先生门前求师者无数,却只收了他看重的一名九岁稚童。原来是他。
吴承嗣低头叹了一口气。一旁的曲伯骥也不多言,只由他自己去考虑。
半晌,吴承嗣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白鹭。
“进来罢。”吴承嗣简言道。
“这茶怕是要凉了。这小丫头站在那好一会儿了。”曲伯骥缓声道。
“那便罢了。走吧,我送先生出去。”见再留客也不得,小少爷先行起身道。
“去看看那孩子?”
“不用了。还是战场上见罢。”吴承嗣一双幼鹰似的目光坚定地看着北方。
吴承嗣便知道无需多言了。
几日后,朝堂之上。
“镇国将军之子吴柘之子吴承嗣,拜见皇上。”
坐在堂上的皇上原本掀了掀眼皮,许是有些乏了,听见这话,登时抖擞了精神。
“哦?吴将军的儿子?”皇上身子朝前探了探,似想要看清少年的容貌。“何事啊?”
“草民想毛遂自荐,前去北方,抗击异族。”吴承嗣吐字清晰分明,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刚及弱冠的青年那样畏缩。仅凭这一点,就令朝堂上此刻默不作声的老臣们对这个孩子欣赏不已。况此事又是上前线征战,并非等闲。若非小小年纪就有一番胸怀抱负,此番定不敢说出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