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苏浩宇帮她擦着半干的头发,“你要给我表白,对不对?你会说你很爱我。”
又一次被人平白无故抢了台词,桑朵转过脸,假装否认,“你从小就这么自恋吗?”
苏浩宇摇摇头,夹杂着担心与心疼,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听得出来,这几天你在这个时间说的话,每一句都在与我告别。”
桑朵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惊讶之余她还未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她没法呼吸,她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
“你别妄想抛下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让你永远都记住我,舍不得我。”
桑朵环住了苏浩宇的脖子,她望着他,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告白:“苏浩宇,我爱你。”
早在重逢的那一刻,两个人就都有了恍若梦境的感觉。
爱与恨,生与死,那些复杂而深刻的事情暂且都被放在了一边,
相互相望的眼神里,绽开了一朵最鲜艳的花。
月亮照着窗子,深夜里的心事都变成了头顶的星星,带着彼此的气息,闪闪发光。
苏浩宇贪恋着这样的时刻,他看着熟睡的桑朵,给她轻盖好被子之后,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后,他一个人走下楼梯,从客厅里的老花瓶里拿出他多年前藏在这里的钥匙,他庆幸的是好在苏浩天安排过来负责监视他们的人现在都在西楼外面,他偷偷潜入西楼密室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
一路走到最底,门锁早就被一层又一层的蛛蛛网袭击,苏浩宇借着楼道口微弱的光用钥匙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密室。
西楼曾是苏家老爷避暑的小楼,但没人知道在厨房下水道的边上,有一个密室的入口,顺着这个入口一路往前,便可以直通苏府主楼,而且直通两个出口,一个链接着一楼的书房,另一个链接着一楼的地下。
苏耀辉是何等聪明的人,当年他建造苏府的时候,故意打造了这个可以保命的密室,因为在他看来国之混沌,战争在所难免,一旦炮火连天,他必须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护家人平安。
苏浩宇点燃了存留在密室里的蜡烛,借着火烛的力量,他不得不在心里敬畏自己的父亲,密室里放着整整一箱子的金银财宝,另外一边堆着满满的火~药~。
他拿着蜡烛,量了一下两个出口的距离,再仔细数了数现有火~药~的数量,先将通往书房的线路,开始布置火~药~。
在密室里独自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眼看天就要亮了,苏浩宇又悄悄退了出去,将钥匙重新放入老花瓶里,遥想当时他只是为了桑朵表达心意,将自己屋子里藏着的宝贝,母亲的老花瓶、知名画师的油画,全部都搬到了西楼。
当时的无意之举,却没想成了现在的水到渠成。
这个毁灭式的办法本就是苏浩宇一早的计划里,但当时的他苦于没有机会回到西楼。有的时候,不得不感慨冥冥之中的魔力。只要你善良,他就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为你保驾护航。
苏浩宇在卫生间的镜子中,整理着自己满头的灰尘,前段日子他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休息,嘴角周围的胡子着实让他看起来沧桑了不少,他打开水龙头,拿起刀子仰起下巴,将胡须一点一点剃掉。
当刀子划过脸颊的时候,镜子中的苏浩宇,连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那个他曾喊过哥哥的人,不仅想杀兄伤父,还试图抢夺他的女人,最后一把胡须落地的时候,他还保留在心里与苏浩天的善念被他亲手斩断,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你剃胡须的样子,真好看。”桑朵听到水声后醒来,甩了甩头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苏浩宇抬眼,桑朵赤着脚立在门口,随意慵懒的装扮。
苏浩宇的笑从眼角眉梢溢出来,整个屋子都能听到苏浩宇和桑朵爽朗的笑声。
“夫人,你先别走。”苏浩宇,一脸坏笑。
桑朵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天亮了,我们该起床了。”
桑朵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