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了用着那种方式跟沈茵斗,甚至没把她放在对手的位置上,让她做个工具死了。
“夫人,您怀疑我?”陈青身躯微颤,沈落有点分不清她是气的还是心虚,青楼出身的人,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掩饰起来,很难让人分清真假。
沈落点了点头,听着陈青忽然如被冤枉一般激动着:“我跟您从小惺惺相惜一块长大,您怎么可以怀疑我?”
沈落听着人辩解的声音,淡淡开口,做着最后一次试探:“沈茵从小就被当沈家门面培养,身为嫡长女,她有她的骄傲。”
“她的傲气不允许她做出任何有失身份的事。”
“所以,你就怀疑我?”
“我为了你,不慎失身,到头来你却怀疑我!”陈青怒视着,气的浑身发颤,一手愤愤擦了擦眼泪就要转身离开。
沈落玩着茶杯。
“陈青,如果你现在发誓,你将来绝不会进聂家门,我就信你。”
陈青转动的身子忽然僵在原地,沈落手上顿了下,一手扶额,哭笑不得,她刚刚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信她了。
她起身,膝盖跪了一天,痛到不行,重重咬了咬唇,腥味口间弥漫:“看在昔日主仆份上,我提醒一句,我要是被揭穿,聂家就会背上勾结前朝的罪名!你想要的也会成为一场空!”
陈青不可置信的看向人:“你疯了?”
她要她把她的前途系在她身上?
沈落直起身,温柔一笑,那声音又轻又柔,却像条毒蛇,让人瘆得慌:“对啊,被你们逼疯了。”
“沈……沈落……”陈青不禁退了两步,脚下一绊,“砰”的一声摔在地,微颤着唇:“你故意假扮世子的?就因为你曾经差点死了,你就要拉整个聂家陪葬?”
“是,故意的又如何?”沈落垂眸,咬破的唇角留着点血,看着有点诡异,“从我回京开始,聂家的水我就打算搅搅,有本事,你们再弄死我一次。”
沈落开门,聂穆低垂着头站着,不知道听到多少,低沉暗哑的声音似乎受了点伤,“你就真的这么恨聂家吗?”
沈落抬眸,直视着人:“是。”
她慢慢的挪着,跟着一动不动的聂穆擦身而过,聂穆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没了,来不及多想,更大的隐患需要占用他的心思。
“沈落。”聂穆握了握拳,艰难着,“聂家的利益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损伤。”言下之意,从现在开始,他会将她当敌人一样防着。
沈落顿了顿,转头一笑:“那你记得看好我,我可说不准哪天闲的无聊,跑到霍萧面前说我不是宁洛舟。”
陈青抖了下,这是要聂穆从今以后都只看她的意思?
沈落扔下后面两个出门,楼下,沈茵的轿子停着,看到她,她这个向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姐,不言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沈落:“我不会再回去了的。”
沈茵闻言,收回视线,不再理她。
老管家抱着堆吃的回来,看到某人唇角那抹血,老嘴张了张:“爷,您再饿,爷别咬自己啊。”
沈落:“......”
“爷,你怎么不在这吃了?”老管家招了招轿子,扶着人上去。
沈落:“没心情。”
说完,钻进轿子里,小小的轿子塞满了东西,她困惑了下:“这些是什么?”
老管家:“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文姑派人塞给我的,说什么大家心意。”
沈落拿起一盒子,打开一看,金光灿灿,憨厚可爱的小元宝整整齐齐排着,她心头突然暖暖的:“本世子心情好了。”
沈落回宫,招呼着人去搬她的小金库,然后悉数堆在她的桌上,她准备今晚就跟它们过了,刚打开一盒子,银票飘着香,她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数一数。
大门打开,霍萧一身常服,单手负后,慢悠悠走进来。
“宁洛舟,我朝律法,禁止收受贿赂。”霍萧沉着声,沈落猛的关上盒子,视线扫了圈那四个通风报信的。
“皇上,夜深了......”沈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抬头瞄了眼。
沈落:“......”
沈落面无表情一手摸了摸桌上的盒子:“皇上......”
“嗯?”
“您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要治罪......”
“嗯?那像什么?”
“像要分赃。”
霍萧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那颗乖巧的脑袋。
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