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死你。”江走把所有的芸豆卷拢到自己的地盘,商启怜就看她吃东西,道:“不是娇生惯养的料就好,江走,你拜我为师吧,我教你功夫。”
“这位爷您犯糊涂么,我干嘛习武。”江走觉得他这话太不正经,无奈地摇头道,“我不练。”
“随便传授你一点,你打熟了,去揍欺负你的人。”
尾话激发了江走的兴致,商启怜见她眸中光芒四射,似乎已经萌生了什么念想,他突然有点不安。
他没反悔的机会了,江走眉开眼笑:“不吝赐教。”
“那你该叫我什么了。”
“我该叫你什么?”江走叼着芸豆卷,俏皮斜视他,商启怜光明磊落与她对视,江走从容不迫用完甜食,噙浅笑说,“你换称呼,我也换。”
“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商启怜苦思冥想道,“我大概还是你的恩公。”
“你有恩于我么?”
“你愿意的话。”商启怜目光发软,一头窝进江走的颈项间,道,“我任何地方都能有恩于你。”
江走心底冒热,额头也催了汗,立马点开他的脑袋:“真是稀奇了,你怎么突然这般黏人。”
这家伙又不是发烧,怎么脑袋不好使了?江走扶着他的肩膀,眼睛在观察伤势,略微担忧道:“商启怜,你是不是伤口疼。”
“肯定疼的。”商启怜手指冰凉,滑过江走的下颌,她光洁的皮肤凝固一丝血纹,瓷片割的不深,“你自己也处理下伤口,背上那一鞭重么。”
江走放眉一笑:“刚打下来辣辣的,现在没什么感觉,我皮糙肉厚,扛得住。”
商启怜道:“你是铜墙铁壁。”又想那一鞭不是虚的,即道,“脱下来我看看。”
“没门!”江走只念着二十二鞭子都给他捱了下来,心中难受:“你赶紧回屋歇息去。”
商启怜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直起身问:“我不就在屋子里吗?我回哪里。”
江走优雅地清嗓,眯笑:“书房呐。”
商启怜怔了半晌,道:“江走,‘百日恩’我也不惦了,不过你最好别忘了你用马鞭把我拐上榻。”
“你教训完你的马儿,会与它钻一个棚子里睡么?”
商启怜叩桌,坦荡说:“会,而且经常,十分频繁,基本一直如此。”
江走扫裙而起:“那你去马厩吧,你去台阶,书房,你飞去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就别在我屋子睡。”
“为什么啊。”商启怜有点崩溃,这几日他睡书房确实不对,他在鞭罚前就深恶痛绝进行了反省。
大婚第二天同朱宪戚上青梅榭,之后连续几天上上上玩玩玩喝喝喝,江走里里外外受了气,回门归来闻他一身胭脂骚,不抽死他就怪了!所以他今晚一定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怎么就要撵他走?
“我夜里睡觉打把势,你右臂负伤,我会害了你。”江走把他拉起来,往门外送,“乖啊,回去睡觉,伤好了再说。”
商启怜半声不响,由她往外推,一条腿跨出门槛时,他回头看她:“你说你父亲被革职,你姓江,你父亲是翰林院检讨江缘?”
话题突变,江走俨然一凝,仰起面庞注意他的眼睛:“是的,是我父亲。”
商启怜道:“宁顺五年,彼时我还未去屏州,得知了一些琐碎的消息,你父亲罪疑从轻,可柿子挑软的捏,最后仍然下了牢。纵然你父沉冤,保住一命也已是法外开恩,其中或许有不为人知的底细,如果你愿意,我会替你去查。”
“你太粗心,会露马脚,要是犯了事,我就守寡了。”江走掸掸他的肩膀,“二公子还是乖乖的浪吧。”
商启怜怏怏侧头,瞄了会儿台阶:“跟二公子一起呗。”
“又是带我飞又是带我浪,你要把我培养成第二个‘寐都花花混子’吗?”
商启怜道:“那你做不做。”
江走笑得意味深长:“我做啊。”此话一出,瞬间发现自己掉进陷阱。
商启怜笑了,兴高采烈道:“做就好。我、要走了。”
王八蛋你那个停顿是什么意思!
商启怜裹紧外袍即刻开溜,如果江走手里有枕头,她肯定一头朝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