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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32 修理收音机(1 / 2)


谢蓟生送阮文回去,宿舍楼下正热闹。

男女生混搭,正在打排球。

阮文忽的停下了脚步,“小谢同志会玩吗?”

“打得还行。”部队除了日常操练,也会组织体育赛事。

经常是连队之间比赛,足球、排球、篮球、乒乓都有,谢蓟生倒是都说得过去。

“真好,我就不会玩。”阮文笑了笑,“怕疼。”

她刚说完,就有球飞了过来——男同志的网前扣球手下没注意分寸,这边后排的女同学没接住,球从胳膊上飞了出去。

可巧阮文就站在这边,冲着面门飞了过来。

她还没开始躲闪,谢蓟生一抬胳膊,把那球挡了回去。

动作干脆利落,判断卡位十分精准,看的阮文目瞪口呆。

小谢同志,高手啊。

场上的学生们也发现了,邀请谢蓟生一起玩玩。

谢蓟生没拒绝。

他是工农兵大学生,读书那会儿就是系里的运动健将,后来再回部队倒也没把这些东西放下。

有了谢蓟生的加盟,原本弱势的一方逐渐和对手势均力敌。

而发球间隙,谢蓟生往场边一看,阮文人已经不在了。

阮文回了宿舍,发现舍友们都在,挤在小小的窗边看楼下。

陈芳园看到阮文回来,连忙问,“那个男同志谁啊?我看你们一起回来的。”

运动场上的帅哥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

肌肉、汗水以及无处安置的荷尔蒙,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俘获女人,甚至男人的心。

“小谢同志啊,现在在公安局。”日后在哪里,阮文就不知道了。

“公安同志啊,难怪身材这么好,他扣球超级帅,关键是对面是女生时,下手就会收着劲,不像是那群莽汉,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陈芳园又挤了回去。

这会儿还是两扇木质玻璃窗,差不多六十公分宽八十公分高。

小小的窗户前挤着四个人,甚至还组成了拉拉队,“小谢同志加油啊。”

谢蓟生极为敏锐,瞬时间锁定了位置。

看到二楼的年轻女同志冲自己挥手,他矜持的笑了笑,继续发球。

宿舍里,阮文拿出手电筒,夹在脖子里,研究这个坏了的收音机。

很快她找到了原因所在,线断了、电阻烧坏了,此外还短缺了螺钉。

这就麻烦了。

手电筒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时间久了,脖子酸痛。

阮文取下手电筒,放在桌上照明,又把收音机一点点的组合起来。

她们化学系的实验室没办法搞这个,还得去物理系或者机械系找工具。

物理系。

阮文看向了正在给小谢同志当拉拉队员的陈芳园,这姐妹不就是物理系的学生吗?

……

物理简单分类为力热声光电,实验室里自然少不了和电相关的简单的设备和元器件。

正在那里做实验的师兄看到来了俩年轻姑娘,又自顾地忙了起来,压根没管来的是何方神圣。

陈芳园瞧着阮文在那里拆收音机,她有些好奇,“你真能搞定?”

这已经是陈芳园第三次问阮文了,此前两次阮文都活,“试试看吧。”

陈芳园觉得没把握,她家也有一个收音机,被她弟弟弄坏了之后没修好,一块钱卖给了废品站。

虽然陈芳园在中学时代物理学的也不错,可她并不觉的自己能搞定这个没声响的收音机,“万一烧了电路板,修不好的吧?”

收音机看似构造复杂,其实拆下来也没多少东西。

阮文在一旁的小本本上记录着自己拆下来的零件。

她分门别类的归置好,“少了个机芯自攻螺钉和电位器螺钉,三极管坏了一个,这个连接线断了,还有坏了俩电阻。”

现在需要做的,是找到替换的元器件。

“园园你们的小零件箱在哪里?”阮文一抬头,就看到眼前的零件箱。

是实验室的男同志递过来的,“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谢谢。”

年轻的姑娘在那个小盒子里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找到了,还是你们物理系这边东西齐全。”

说完又伏案工作。

物理实验室里一片安静,原本正在做实验的男同志们围了过来,有的甚至把小台灯挪了过来,打开给阮文照明。

“谢谢。”

先用小锯条把元器件上的氧化层一点点刮去,阮文这才开始安装其他元器件。

“不用测一下电容极性吗?”要是弄错了,还得□□再重新焊接。

“不用。”阮文看着手里的电阻,这个小元器件怎么都安不上,她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得用一根极细的线。

比如说钓鱼线。

可这里哪有什么钓鱼线啊。

阮文挠了下头发,忽的有了主意。

围观的男同志们看着她忽的散开头发,在那略有些蜷曲的头发上摸了一把。

下一秒,年轻的师妹笑了起来。

发丝绕在电阻器上,精确的落到了它本该待着的位置。

“搞定。”

阮文开始组装收音机,调谐盘用螺钉固定,电线连接喇叭和电路板。

一群人只看到阮文忙个不停,没多大会儿那零散了一桌的东西变成了成品。

是一个外壳略显得破旧的收音机。

通了电,阮文调频段,喇叭里传出了嘶嘶的响声,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陈芳园惊呆了,“真的修好了啊,阮文你也太厉害了吧。”

就连实验室里的男同志也都有些惊讶。

学物理的,在实验室待久了总会动手,毕竟他们这些老油条都要跟着去工厂实践一段时间,有动手能力是必须的。

可阮文是谁啊,才入学的女同学,竟然有这样的动手能力。

一群男同志看阮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怎么判断那个电容极性的?”他们为了保险起见,都会一点点试,毕竟那元器件上能用来辨别的标志都被磨损,压根看不出来。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阮文单纯用眼看。

阮文调了下频道,“就这么看的啊,多看看就能看出来了。”

她前世刚工作那会儿,实习期可是在车间里待了小半年。

带她的老师傅教的用心,阮文也学的仔细,即便是后来没再下车间,但这玩意涉及到业务,她倒是都记着。

男同志:“……”他恍惚中有些被蔑视了的感觉呢。

“阮文同学好眼力啊。”

物理系的师兄们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陈芳园觉得与有荣焉,她和阮文一个宿舍呢。

收音机被阮文留在了物理系实验室,往后要用这边实验室的次数多着呢,先给点甜头,对方也不好拒绝她使用实验室嘛。

陈芳园觉得阮文太大方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冲着他们笑两声,一准儿乖乖的把试验台让给你用。”

“当我红颜祸水一笑倾城啊。”

“你是美女,不是祸国的美女。”陈芳园笑嘻嘻的挽着阮文的胳膊,“你不知道,那几个男人挺烦人的,总觉得我们女孩子学物理是浪费,我说那居里夫人也是浪费嘛,他就来了句你看看这么多科学家又有几个居里夫人?”

“阮文,你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辩,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修好了收音机,让那群男生也知道了,我们女同志是巾帼不让须眉。”

陈芳园高兴得很,“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食堂尽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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