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嗔了他一眼,“瞧你这出息。”她一把把酒给夺了过来,找了两个空杯子倒了满满两杯,“顶多再喝这么多,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元大虎嘿嘿一笑,“还是我媳妇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别的一般,但?是眼光特别好,给自己娶了这么个媳妇,那可真是不要太聪明啊。
薛梅瞪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啊,就知道吹牛皮,自己在外面吹破牛皮,还得我们女人家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小谢不是我说你,你之前也不好好打听下就把任凤杰塞过去,你知道给阮文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谢蓟生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他就在任凤杰家门外,虽然没看到阮文到底什么神色,但?大体上也能想象的出来。
这件事的确是他办得不好,给阮文带来了麻烦。
“是我的不是。”
谢蓟生的爽快承认让薛梅反倒是有些无处着力了,这是不是承认的太快了些?
就算是她家老元,还都知道嘴犟呢。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谢蓟生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阮文,“别生闷气伤了身体。”
他勾着阮文的手,有?几分小心翼翼,在薛梅看来颇是像小狗讨好主人。
她被自己这念头吓住了,等反应过来就是阮文瞪了谢蓟生一眼,“我才不会。”
阮文不跟自己过不去。
她什么没遇到过,才不会为了这么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祸害自己。
谢蓟生闻言莞尔,“来吃点东西,老元做的西湖醋鱼很是不错,你来尝尝看。”
饭桌上,元大虎喝了两杯酒有?些上头,“老刘是个好人,他媳妇我们能帮一把还是得帮一把。”
薛梅踹了他一脚,“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简单,倒是来说个办法啊,你找个工资高?的活不重的适合她的来。”
刘明宠媳妇他们没啥意见,但?没出嫁前任凤杰不也是得干重活?就过了两年好日子反倒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了,这让人觉得荒唐可笑。
谁家不得过日子?懒婆娘到哪里都不招人待见,反正薛梅是不待见。
元大虎被自家媳妇说的有?些无话可说,在那里喝起了闷酒。
机关的工作倒也能安排,倒是现在机关挣钱不不多。
有?道是造蘑菇蛋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现在挣钱的是做买卖的人。
可任凤杰那性格,让她起早贪黑的做买卖,成吗?
“回头我给她一笔钱,把那个小院子买下来,她能过成什么样就看她自己吧。”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好处理。
谢蓟生也知道阮文很为难,就连地头蛇如元大虎和薛梅都没想到太好的办法,他们在杭州人生地不熟的,能做什么安排?
大不了就是给她一个安身之所,回头把那小院子买下来让她们母女有个住处,再然后给一笔钱。
这也是最后一笔钱,若任凤杰坐吃山空,那也只能怪她自己没章程。
“往后再不管了。”
谢蓟生这话不止是跟阮文说,也是跟元大虎说的。
刘明牺牲后的抚恤金是加倍了的,多出来的那些钱是谢蓟生和元大虎凑的。
做兄弟的,他们已经做了能做的事?情。
日子是人过的,剩下总归要任凤杰自己去面对才是。
阮文对这个处置还算满意,“回头我去跟她说吧。”
“你不是还得去金华吗?哪有这个时间,我去吧。”
阮文想了想,薛梅为人处世比她还要圆滑几分,要她去做倒是更合适些。
“那就麻烦薛梅姐了。”
“咱们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尝尝这糖醋里脊,我觉得略有些酸了。”
薛梅给阮文夹了块肉,她不想要男人过去,男人扛不住任凤杰的眼泪。
阮文过会儿还要赶路去金华,哪能再耽误?
何况薛梅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等着这晚饭结束已经八点半,谢蓟生开着车带着阮文赶夜路。
车子是元大虎弄来的,他这会儿晕乎乎的,瞧着薛梅往外去,连忙去拉扯人的袖子,“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小任。”
元大虎踉跄着跟了两步,“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什么?”薛梅把人推回了家,“你老实在家,敢出门我打断你的腿。”
家里几个孩子听到这话嘿嘿笑了起来。
“打断爸爸的腿。”
元大虎瞪了几个孩子一眼,“再胡说我就变成老虎来吃你们了。”
薛梅瞧着他跟孩子们玩了起来,关上门骑着自行车去了任凤杰家。
任凤杰没想到会有?人来,她披着棉衣出来,看到薛梅时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两眼。
“不用担心?,阮文去金华了,没空过来。”
“我不是……”
薛梅侧眼看她,“我能进去跟你说几句吗?”
被堵在院门口,这有?点不合适吧?
任凤杰后知后觉,连忙请人进去。
敏敏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脑袋旁边有一本书,那是童话故事?。
不难想象,任凤杰刚才在做什么。
薛梅很是直接,其实她性格跟阮文很像,只不过她比阮文更了解任凤杰,所以说起话来没那么多顾忌。
“你不适合继续留在厂里当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