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姐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她是个藏不住的人,三两句就?跟人亲近的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似的。
瞧着阮文?过来,郭大姐连忙招手,“我刚认识的小徐,也是去做生意的。”
小徐比郭大姐年轻几岁,一脸的精明样。
阮文?坐在两人对面,“之前没在车上见过,你是在蒙古上的车?”
小徐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对面这?个客客气气的女人问了这?么一句,“这?不是在蒙古买车票便宜点嘛。”
她说着掏出了自己的车票本本,“你看,便宜了好多呢。”
郭大姐接过去看了眼,“可?不是嘛,妹子在乌兰巴托住宿贵吗?要不贵的话,回?头我也这?么干。”
“不贵,这?里也怪穷的……”
阮文?听着两人聊起了怎么省钱的事情,倒是热络了车厢里的气氛。
……
陶永安过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有点汗,“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话听得郭大姐不乐意了,“咋的,在这?里跟我们说说话不行啊?”
陶永安哪想到?这?位最是容易说话的郭大姐竟然会为难人,连忙解释起来,“不是不是,我就?是找了一圈没找到?。”
他这?话惹得郭大姐乐呵起来,“你又不是小孩子,还用跟着大妹子?传出去多丢人啊。”
陶永安哪知道这?人今天跟吃了枪药似的,一个劲的怼他,他赔着笑把阮文?给?拉走了。
倒是小徐瞧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大姐,那个女的叫啥你知道吗?”
她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
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说是姓许,跟你还挺有缘分的啊。”
虽说不是一个姓,但也挺有意思?的。
“姓许啊,瞧着还挺年轻的。”
应该是她想多了。
……
陶永安看了下隔壁的包厢,确定没人后刚想要开口,阮文?抢先一步,“你刚才又去找什么好吃的了?”
她把话写在小本本上:怎么样?
陶永安反应过来,“蒙古国的餐车里也没啥好吃的,亏得我来之前做好了准备,你要不要吃苹果?”
他这?两年练字倒是写出了一手的好字,笔走龙蛇的潇洒:都说了,他们会注意的。有个刀疤脸一看就?不是好人,我跟他说了几句,他知道我有钱。
主?动?把自己往枪口上送,出息了啊。
阮文?笑了笑,“不吃,我看书你别打扰我。”
陶永安:“……”用完就?丢这?毛病跟谁学的,小谢同志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从网兜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大口的咬了一口,“不吃白不吃,甜的齁死人的苹果哟。”
阮文?看着大摇大摆出去的人,忍不住笑了下,也就?是跟书燕姐没孩子,不然还能这?么幼稚?
不过能保持一颗永远年轻的心也好。
见惯了风风雨雨,还能保持童心。
陶永安肯定很长寿。
拿起桌上的书,阮文?看起书来。
……
车窗外已经?开始有几分严冬模样,泥泞的道路似乎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寒流,就?那么没有防备的化作冻土。
枯萎的黄色不再灿烂,反倒是带着早冬的萧索。
一眼望去都是一片荒芜。
阮文?看了下时间?,她起身出去吃晚餐。
刚从包厢里出来,迎面就?遇到?了人。
陶永安说的刀疤脸。
阮文?退了一步,不曾想那刀疤脸直接扒住了包厢的门,“妹子,看到?小陶兄弟没,我喊他一块去喝点酒。听说车上有马奶酒,喝着很过瘾。”
阮文?看了下那有些粗糙的手,“他应该已经?去了餐车吧。”
刀疤脸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脸上的疤痕都带着几分眉飞色舞,“不喊你一块去?他怎么这?么不懂得心疼人呢。”
这?样的眼神?,阮文?很多年前遇到?过。
只不过多年前的旧事,她想不起那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了。
微微失神?后,阮文?看向?了那刀疤脸,“他怕血腥。”
“什么?”
刀疤脸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小腹下方一阵抽痛,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道黑影飘过,紧接着意识都模糊起来。
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哑铃上沾了点血迹,不过倒也还好,起码没把人脑浆给?崩出来。
……
陶永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包厢里多了个人,吓得他都不敢说话了。
“这?人……”
“你引狼入室啊。”
阮文?耸了耸肩,“外面怎么样了?”
陶永安这?才想起了正经?事,“他们开始抢钱了,餐车那边挺严重的。”
这?个点很多人都去了餐车那边,就?算不在餐车买饭吃也不会赶你出来。
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这?趟车上绝大部?分都是中国人,而?餐车上的汇率本来又不按照市场价走,本身也是坑人。
坑人一次可?以,但一而?再的坑人,不免会惹得人不高兴嘛。
阮文?想了想,“尽可?能的小范围内解决,不然回?头到?莫斯科那边不好交代?。”
陶永安当然知道这?个问题。
他踢了下躺在地上的人,瞧着阮文?的眼神?都透着敬意,“你不怕?”
阮文?笑了起来,“怕什么?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偷袭他岂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何况她这?些年来一直跟着谢蓟生学格斗,倘若正面面对一个男人,想要赢的确不太容易,但搞偷袭……
阮文?很擅长。
陶永安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巾帼英豪,我现在都怕克格勃相中了你,回?头把你强行留下呢。”
“想多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朝不保夕的,哪有钱来收买我?”
为了祖国。
为了共`产`主?`义。
俄罗斯不是她的祖国,现在那么多的克格勃都陷入迷茫之中,毕竟共`产`主?`义的火焰早已经?在这?个国家熄灭。
一个没了希望的组织,又怎么可?能会想着挽留她呢?
陶永安觉得阮文?这?人总是会给?人很多……
无可?奈何。
怎么非要把自己跟钱扯到?一起呢?
明明她不是那么爱钱的人。
他又是踢了脚地上的刀疤男,“这?些人怎么办?”
阮文?耸了耸肩,“问问列车长,是打算交给?俄罗斯的警察,还是想着带回?国。”
反正人都被控制住了,倒也不怕会再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