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了一半，饭碗却被季小鱼抢走：“少吃点。晚上还有个应酬。”
邱小小：“……”
到了晚上，邱小小才明白了季小鱼让她少吃一点的道理了。
得留着肚子喝酒。
一桌十个人，除了邱小小和季小鱼全她.妈都是男的。十几线的小明星有，模特，国外某二线摄影师，工作室负责人，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要说稍微已经做出点成绩的恐怕就是季小鱼了。桌上人轮番上来敬。
酒肉桌上的朋友你可以一个都瞧不上，但同时一个也开罪不了。无论谁敬得酒，接一杯就是客气，日后就多一条出路。
季小鱼嘴角一勾，通通推给了邱小小。
“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新助理，留洋回来的高材生。”
“来，小小，敬张先生一杯。当初我们游鱼街拍的第一样照，就是用得他旗下的模特。”
红的，白的，啤的，轮番地上，还有心狠的，给两姑娘整深水□□。
喝到最后，邱小小趴在水池边，扒着嗓子眼儿往外吐。
两眼睛通红。
季小鱼提完裤子从厕所里出来，走到水池边洗手。侧头盯着她看。
“滋滋滋，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被我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了。”
邱小小吐到出胃酸，再也忍不了了，整个人带着酒意，突然站直腰，指着季小鱼：“季小鱼，你她.妈故意的吧！这样折磨我不就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卫林琛的事吗？”
“哦呦——”季小鱼擦干净手，抱胸摇着食指，“小姑娘家家说话戾气不要那么重好伐——”
“你他.妈，和卫林琛一个德行，都他.妈是怂.蛋。你有本事去找卫林琛算账啊，出轨的是他，在外面泡妞的是他，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啊？你他妈也不敢，你怕你们闹分手伤害公司利益，伤害你们自己的利益，你们都怕，就都来折磨我。”邱小小真的喝醉了，小身子骨晃晃悠悠的，边说边吐，“那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没告诉我他有女朋友啊，凭什么就都来指责我？”
“后来你知道了。”季小鱼一句话叫邱小小没了声音，“后来你都知道了，为什么没离开他？万一他已经结婚了呢？万一他家里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你怎么办？”
邱小小：“……”
她不说话了，扶着水池壁慢慢跌坐在地上。小声哭起来。
因为舒服啊。她就不用朝九晚五，不用被困在办公室里，不用像这样应酬，不用奋斗，就可以买她可能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包包，车子，手表。
季小鱼吐了口气，转向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年前，我刚跟卫林琛开始创业，每天过的就像今天这样的日子，甚至更惨。我承认我不爱他，甚至不喜欢他，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追了我好久，我被感动了。”
季小鱼的表情狰狞起来，瞳孔陡然放大，一把扯过邱小小的衣领：“可我从来没想过背叛他。我吐酒吐到吐血，我都没想过背叛他。”
“你们怎么就那么心急呢？我都准备要和平分手放他自由了，你们怎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啊？非得这时候出现在我眼前晃悠，恶心我？”
邱小小已经泣不成声，听到这句话，又颤颤巍巍抓住季小鱼的手：“那求求你，求求你就放过我们，反正你也不爱……”
“我不。”季小鱼瘦，一吼，脖子上青筋全爆了起来，整个脸通红，“我不，我偏不，我就见不得人背叛我。”
同一酒席上的见这两人上个厕所去了那么长时间，就派打扫的阿姨进去瞅了一眼，结果就瞅见了这一幕。
两人都快打起来了。
认识卫林琛的赶紧打电话，说季小鱼和她的小助理喝醉了在闹呢。
一个小时后，等卫林琛推了手头上的事儿，飞奔而来，却听说季小鱼已经被人送走了。
只剩邱小小一个缩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眼眶鼻头全红了，衣衫被扯的凌乱。没人管。
一见到卫林琛，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挂在他脖子上。
卫林琛左右看看，不见什么熟人，便由了她：“怎么了？”
邱小小一个劲儿哭，一个劲儿摇头，不说话。
“她……欺负你了？”
邱小小：“……”
“你再忍忍，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再忍忍。”卫林琛也心疼了，见不得女人这样哭，“乖，我明天就把你要回来。乖，不哭了。”
*
酒店门外。
从季小鱼的角度，看的一清二楚，卫林琛哄这女人时的神情……就跟季裴明当年抱着小三时一模一样。
往事突然迎面而来。
是六岁，陈蕊出差，季裴明把那女人带回家来，问季小鱼：“阿姨漂亮么？”
小鱼点头。
女人便给了她一盒水蜜桃味的软糖。小鱼可开心了。
后来那盒糖被陈蕊踩的稀碎。
陈蕊拿着裤带朝她走过来：“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我还没死，你就赶着认妈了？啊？”
回忆太清晰，季小鱼越是抑制自己去想，就越是清晰。她呼吸变粗，头痛，情绪就要到临界点。
眼前闪过一黑影。
紧接着，有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另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带，季小鱼的鼻尖便抵在一火热的胸膛上。
“不要看。”周拂穿一袭黑衣，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不要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