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孕的事江妤早就知道了,只是她这么不避讳的与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说起,倒是让江妤有些意外,一直尴尬的也不知如何接话了。
“那天宴会上我看见你了,本来想得空跟你打招呼,只是没想到后来会闹的那样不痛快,让你见笑了。”
她越是这样毫不讳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妤心里越是没底,总觉得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信任一个人,更何况她和乔致远又是那样的关系。一个‘旧人’对一个她以为的‘新人’这样的敞开心扉,实在没法不让人多想。
江妤无意与她多聊,就找了借口推脱道:“妇科挂号的人多,没预约的话不定能不能排上呢,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一下?”
这所第三人民医院的外科和妇科都是全省最权威的,尤其妇科坐诊的大夫,精通中医西医,手往脉搏上一搭就什么病症都一清二楚了,神奇的不得了。本来以老齐的身份跟医院招呼一声,她也犯不着挂号排队这么麻烦,只是她不想多生事端就没让老齐麻烦,可她没想到挂号排队的人太多了,大夫坐诊一天见的患者有限,就是提前预约也不一定能排上。陆馨一阵犹豫,一面心里着急生怕身体不适影响胎儿,可又多次挂号排队都没见着大夫心里难免恐慌,一面又不大好意思麻烦不怎么熟悉的江妤帮这个忙。在心里权衡了半天,陆馨还是选择了后者,“那就麻烦你了。”
江妤听她这么说倒觉得松了一口气,尽管她并不乐意做走后门这样的事,“那你先去候诊室坐坐,或者去602病房瞧瞧,乔致远就住在602。”
陆馨惊讶道:“乔致远住院了?”
“嗯,那天你们走了以后,乔致远就跟蒋冬至打了起来,两个人都挂了彩。”
陆馨叹了一口,想到这两人都手狠,担心地问了一句,“乔致远伤得很严重吗?”
江妤摇摇头,道:“也不算严重,就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陆馨想了想,了然地笑了笑,道:“这么上赶子住院,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江妤玩笑似的敷衍了一句,“可能他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吧。”
江妤第一次走后门还颇为顺利,给陆馨拿一个近号,陆馨一阵感激,只说以后肯定是要重谢的。江妤只当她说说而已,并没往心里去。
只是江妤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的一件小事,陆馨却一直记挂在心里,胎儿的月份渐长,尤其头三个月最是不稳定,所以医院就跑的更勤了,一来二去的碰见的次数多了,有时陆馨也会特意去值班室找她。大多时候江妤都是敷衍了事,她不想与陆馨深交,这其中的缘由一面是因为乔致远,一面是她们相似的背景。她不觉得同命相连就一定情投意合,陆馨是另有目的也好,真情实感也罢,总归她是不想再搅和乔致远这趟浑水了。只是陆馨倒是乐此不疲,隔三差五的送这送那的,还约了几次饭。不过江妤都回绝了,她送的东西也都是能推的就推,实在推不了的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寻思着以后寻个机会再还回去。
一晃两个来月了,乔致远那厮在医院里耗了大半个月,实在呆不住就撤了,走的那天还特意像模像样的跟江妤道了个别。值班室的人多,江妤不好扫他的脸面,对他还算客气。之后的一个多月,乔致远再次在她生活里消失了。倒是陆馨总是隔三差五的出现,她的肚子开始显形了,已经三个多月了,正是孕吐最严重的的时候。那天她检查完去了一趟洗手间,一直吐,吐的昏天暗地的,她本就低血糖又低血压,这连番的孕吐折腾得她筋疲力尽,当下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一软就站不住了。江妤见她许久没出来,担心她有意外,这才赶巧把她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