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不想待在屋子里又无心练剑,便想着出去走走。刚出院门便遇上了徐管家。
徐管家看她脸色不好,便上前道:“陆姑娘可是身体不适?府中医师在药庐那边,可用我带个路?”
陆予拒绝道:“不用,只是出来走走。”
徐管家点点头道:“那便好,酒儿小姐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精力到处跑,若是你有事她不在的话,也可以找我。”
陆予脱口而出:“您和她相识很久吗?”
徐管家没想到陆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便如实回答道:“酒儿小姐原来姓李,从她出生我便在李府做事。后来算命的说这孩子命里有劫,应该抹了本姓送去习武,最好是一些霸道刚劲的功夫,这才把我和小姐一同送来宗林府了。”
陆予点点头。
徐管家继续道:“陆小姐若是想知道酒儿小姐的事情,可以直接问她,她一向对别人没什么隐瞒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开口问。”
“是,她不论待谁,都良善极了。”
徐管家听了这话低头笑了笑,道:“确实。大家看她都觉得她是天真可爱,有勇无谋,其实她是个极聪明的孩子,所有事情她也看得比谁都明白。只是这孩子经历过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再也不愿把‘谋’使在身边人身上罢了。”
徐管家继续道:“我看着她长大,虽是主仆,但也算半个亲人,还是拜托姑娘,不要让她伤心。”
陆予与徐管家对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微微弯腰行了个礼。看得出来,这徐管家对她有些敌意。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祝酒远远的走过来,喊了一句。徐管家有事在身,朝祝酒那边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祝酒走到陆予身边又看了看徐管家走远的背影,还是觉得奇怪,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
陆予道:“只是偶然遇见,说了两句。”
“嗯,你有事都可以找他的,徐伯神通广大!”祝酒朝陆予笑笑,便进了院子。
陆予跟上她,想起来拿回来的一点行李,便道:“行李还放在石桌上,你拿回你房间吧。”
祝酒照办,放了东西便又出来,说要教陆予刀法。
陆予本身走的是阴诡的路子,稍不注意便伤身耗神,此时功力虽也恢复个七八成了,但是自从按照祝酒教的法子每夜吐息之后,体内渐渐的也有了一股刀气护在丹田,一些旧伤也渐渐的在好转。
“第一式你练的不错,第二式转守为攻。”
祝酒拔了刀,并不是惊澜刀,她从屋内新拿出一把陆予没见她使过的刀,不似惊澜刀那般厚重,是柄轻细些的薄刃。
“对战之时满身破绽,前些日子教了你的刀锋刀势游走,那些都是守势。打架嘛,自然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语罢,祝酒手腕翻转,右手中的刀自左方挑向陆予下盘,陆予快速后退半步一手握刀一手压住刀背,将攻来兵刃猛压在石板地面中。祝酒一步不退抽刀继续逼近,虽收了刀劲但却仍然招招凌厉。
她一边出招一边跟陆予讲。
“练武之人都想求一把好的兵器,因为战时若你拿的兵器不经砍,便要以刀气剑气灌注武器来撑。若你我两人本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可我拿着一把好刀,你拿的是破铜烂铁,那你便和赤手空拳没什么两样,我一刀下去先断了你的兵器再断了你,连人带刀一起砍翻。”
“不过这你不用担心,覆海惊澜绝世好刀,世人梦寐以求。”
又是一刀由陆予右肩侧砍进,陆予侧闪偏身双手握刀自下而上顺着右臂抬刀挡住。两刀相碰,金鸣之声铿锵。陆予一口气还未松,却见祝酒非但不收刀,反而翻转刀背顺着覆海刀刃砍向陆予咽喉。
陆予翻刀抵住借力转身绕到祝酒身侧闪过这番攻势,额角一滴冷汗还未落下,祝酒又是反手用刀柄劈向她头顶。陆予方才借力化去祝酒刀势时早已脱了力,这番抬刀去抵已是来不及,退不及退,祝酒偏了偏手腕,刀柄从她肩侧划过,一下也没碰到陆予。
“你怎么不挡?”
祝酒将刀竖在地上,一手撑刀柄问道。
陆予此时呼吸尚且有些不顺,喘了两口气道:“我以前使鞭,从未与人如此近的缠斗过,你的刀太快,我做不及反应。”但其实她一路上见多了祝酒出刀,方才祝酒根本没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