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在院中练刀,祝酒坐在一旁桌上边看边想事情。
她刚入门的时候师父是怎么教她的?那时候尚且太小,现在想想,只有自己一个人练刀的画面,不然就是和祝青许他们打闹的。
要不……也把陆予放到釜霜崖对着天地砍两年再说?可是自己那时候是因为年纪尚小沉不下心,陆予毕竟是个有功底的,悟性也高,倒也不必独自去对着石头悟个七来八去的。
想了想之前好像是许诺过去哪都带着陆予的,祝酒便又释然了,便带在身边一点一点教也好,又能跟自己一块出去历练,肯定比自己师父那番放养的法子好。
陆予几套练完下来浑身是汗,看祝酒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便想着叫醒她回屋睡。只是刚靠近些许还未碰到她的时候,祝酒便警觉的惊醒看向了她。
“练完了?”
陆予收回手答道:“嗯。”
“再晚一些会有下人来送沐浴的水,我一向不喜欢旁边有人伺候,所以他们只特定的时候来送这些,若是想沐浴,只能再等等了。”祝酒揉揉眼站了起来。
“好。”
祝酒想了想问道:“你……和我一起去见见我师父吧,我收个徒弟总是要告诉他的。”
陆予听了这话愣了一会儿,其实觉得着实没这个必要,她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不应该被祝酒带着见这么多和她相关的人。
祝酒对她们的相识看样子是过于的重视了。
可若是拒绝,又显得奇怪。最后陆予只能点点头,又说了声好。
两个人又对了几招,陆予进步飞速已经能和她扎扎实实的对上两刀了,祝酒看了高兴便问她明日要不要去武场和宗门的弟子比试比试。
“你进步不错,只是自己练终究不如和各种习惯不同的人打上几场来得有用。武场都是些大家族送来的客家弟子,虽也都练了些时日,但也算是新手,正好能和你打个来回。”
陆予应下。
虽然她的功力几乎已经恢复完全了,但她发现刀气确实护体,之前自己练的功法阴狠,虽伤人也伤己,经年累月的练下来,身上暗伤已是难以愈合。
这些日子按着祝酒的法子练下来后发现这刀气霸道异常,竟是开始驱逐体内的阴寒气,之前落下的寒症也没再发作过。
祝酒将她送到屋门口,离开时道:“明日我们去见我师父,之后几天我要重新去一趟栖仙谷,你可要跟我同去?”
陆予问:“你又去栖仙谷做什么?”
祝酒答道:“今日折川来刀府说要找我去帮他修缮阵法,大庄主可能觉得这要求提的蹊跷但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就让我师兄去了。我怕有变故,准备前去接应。”
栖仙谷……这地方确实是蹊跷,陆予点头道:“我与你同去。”
“好。”
祝酒转身离开却并未回房,漫无目的的出了院子在府中随意晃悠。
“师妹!”祝青许刚从大庄主那里回来,没想到在路上还遇见了了祝酒,他快步跑到了祝酒旁边。
祝酒兴致缺缺,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祝青许看出她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她一起走。
“师兄,你可遇到过什么难题?就是那种……怎么解决都不妥的。”
小姑娘这是遇见难事了,祝青许揉了揉她的头道:“我们小师妹长大了,都有烦心事了?跟师兄说说,师兄帮你解决,真解决不了就把让你烦心的全砍了。”
祝酒挥开他的手,气鼓鼓的道:“动不动就砍来砍去的,你可真是师伯的亲儿子。”
祝青许笑道:“我看啊,你才是他的亲女儿,今日这折川小公子来求个帮手,本是来找你的,我爹倒好,看这情况稍有不对劲,便不愿让你去了,推我这刚回来一口茶都没喝上的亲儿子出去。”
祝青许又把手放到了祝酒的头上猛搓一阵搓完就跑,祝酒追上去给了他两拳,这才放松些,看着表情没那么凝重了。
祝青许带着她爬了房顶,两个人躺在房顶看起了月亮。祝青许看她心情好些了,便又问:“说说吧,师兄给你解决。”
“你解决不了。”
“那也说说,我总能帮你拿个主意啊。”
祝酒侧躺看向祝青许淡淡的道:“这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会对宗林刀府的名声不利。”
祝青许听了这话猛地坐起来:“那还不砍了?”
祝酒怕祝青许追究,便说了谎,装作不在意的道:“骗你的,激动什么,躺下躺下。”
她这几日纠结万分的地方便在于此,若是真出了什么纰漏,泄露什么消息出去,江湖中人说不定会说宗林刀府包庇魔教中人,还是个教主。可一路追杀,祝酒又怕真就不管陆予了让她离开刀府之后活不了几天就没命了。
当教主也非陆予所愿,她不过是个性命都被拿捏在别人手里的弱女子,做个奴仆听主子命令苟活。所以,祝酒不想抛弃陆予,她也是个被魔教害了的可怜人。
“你别问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心情不好而已。”
祝青许看她这样也没继续烦她,问道:“还有六天就是你的生辰了,这些时候江湖上也不太平,我爹方才叫我过去也提起这个了,说今年就不给你大办了。”
祝酒语气闷闷的道:“哪年不是你和你爹非要大办一场,见那么多人说那么多话,烦死了。别说近日江湖不太平,就是以后平的不得了也不准办了。”
“好好好,之前你年纪小,我们也是想着小孩子爱热闹嘛。不过我今年可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等你生辰那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