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局下来。
林惊雪心里叹服,不由感慨:“你怎么看到的?”
陈鸣打哈哈说:“我技术好吧。”
傅醒春回来就看见这俩人坐一排,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激动起来甚至互相对骂。
他看了一会儿,进屋把水果放桌上,手指轻扣了扣桌面。
两人忙从组队界面退出,乖巧坐好。
傅醒春笑说:“又不是不让你们玩。”
陈鸣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说:“既然凑齐三个人,那我们来斗地主吧。”
“我运气一向很好!”陈鸣笑里藏刀丢出一个三。
纯粹被拉来陪玩的傅醒春随手扔下一张四。
“王炸……”林惊雪放了一溜儿牌,对陈鸣亮出空空如也的手。
第N局。
“对二。”陈鸣哼着某京剧唱段说,“诶呀,你们输了,我就一张牌了,一张牌我怎么输,。输了,我今天就把这杯子吃下去。”
到最后,他都没打出这一张牌。
陈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捋起袖子:“我就不信了,继续。”
傅醒春按着眉心,无奈打哈欠说:“你们玩吧。”他端着电脑坐到飘窗上。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总算找回场子的林惊雪得意说:“你还有吗?”
陈鸣拿出飞行棋道:“这个,行吗?”
从飞行棋到大富翁。
陈鸣打着哈欠说:“我陈某人今天就要收购你这块地。”
林惊雪把小房子垒好说:“你先等着付过路费吧。”
陈鸣握着钞票说:“不应该啊,我堂堂商业大亨怎会沦落于此。”
林惊雪又盖好一栋房子,摇摇手指说:“这天下早已是我林家的了,天亮了,让陈氏倒闭吧。”
陈鸣向天怒吼:“天不容忠良啊。”然后一脑袋磕在桌上睡过去了。
林惊雪也困了,趴在桌上,脑子发晕,眼睛也睁不开,小声嘀咕说:“你人还不错。”
陈鸣似乎听见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梦呓般的“当然。”
深夜,毛毯滑落。
傅醒春一睁眼,脖颈脊背都疼。他撑着坐直,发现自己居然靠在飘窗上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喝口水清醒过来,一转头就看见躺地上的一人一鸟。
通体覆红色羽毛,暖如一团火焰般的重明鸟砸吧着嘴巴,趴在林惊雪怀里垂下脑袋,酣睡正香。
傅醒春轻手轻脚把小鸟从林惊雪怀里拿走。林惊雪似乎被冻到,死命揪住重明鸟尾羽不放。傅醒春眼疾手快捏住鸟嘴,把尾羽扯出来,走到窗边。
陈鸣颇不情愿地睁开黑豆眼睛,不停原地转圈,抻着脖子往尾巴处瞥,小声嘀咕说:“我的羽毛。”
傅醒春压低声音,手指按在鸟脑袋上说:“没掉,放心吧。”他打开窗户。
陈鸣用尖喙理了理自己羽毛,肉痛地看了几眼,才扑着翅膀飞出,还在外头盘旋了一圈,臭屁地直升俯冲了几个来回。
回到屋里。
傅醒春把蜷在地上的林惊雪搬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拿起毯子到沙发上凑合一晚上。这鸟也好,人也罢,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第二天。
林惊雪是被傅醒春叫醒的。
“起床了吗?我闹钟怎么没响。”他裹着被子嘟囔说,“老师,你是不是骗我。不对,老师,你怎么在我屋里?”眼睛睁开一条缝。
傅醒春再一次把被子从他头上扯下来,无奈说:“你看看你躺的是谁的床,快醒醒,上课迟到了。”
这话甫一入耳,半梦半醒的林惊雪停止抢被子的动作。上课,什么上课?他恍惚了几秒后,一下蹭得爬起来,差点撞上傅醒春。
他可想起来了,自己昨天和陈鸣就各类游戏连番激战后,没想到太困,一闭眼就睡过去了。
“老师,你昨天睡哪里的?”自觉理亏的林惊雪底气不足开口。
“沙发,赶紧起来去吃早饭,我在底下等你。”傅醒春见人差不多醒了,也不多留。
林惊雪更加愧疚,连连点头,帮人把被子叠好,灰溜溜跑回自己屋洗漱,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他居然霸了老师床一晚上,让老师睡沙发。
他越想越觉得没脸没皮,龇着牙抖抖衣服,突然掉下来一根火红色的羽毛
林惊雪蹲在地上捡起,这羽毛捏在手里好像有点暖和。独守空闺一夜的琼琼也围过来,懒懒散散的态度一变,大眼珠子盯着羽毛“喵”了一声,小爪子“啪”地抽过,泄愤一般。
琼琼心满意足喵了一声。
林惊雪穿上外套,想了想还把羽毛留给琼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