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带着这些材料直接关门,丝毫不去理会还呆在外面急需购买魔杖的小巫师们。西弗勒斯想到自己在家里的待遇,突然明白艾萨为什么只说监护人却从来不提关于父母的事——无非是没什么可说,因为不曾有什么值得倾诉的记忆。
他低头翻了翻手里的清单:“买衣服,然后还有书。走吧。”两个人挤过人群走进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里面已经有其他孩子正站在矮脚凳上试衣服,他们等了一会儿,摩金夫人这才抽出空关照两个小家伙。
“好吧,站到凳子上去,霍格沃茨新生校服对吗?”
“是的夫人。”回答她的照例是艾萨,少年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欢欢喜喜逗着那根给自己量尺寸的尺子玩,直把那尺子戳得滩做一团。
“好吧好吧,这家伙总算遇到对手了,亲爱的。”摩金夫人是位非常和蔼的女士,她送了上一位小客人出去,转回来就看见艾萨挠痒痒似的和尺子玩儿,而弄得不少小巫师脸红的皮尺则翻来滚去动弹不得。
艾萨吐了吐舌头,在好友的白眼里站直身体:“是这样的女士,请帮我多准备一套备用的衣服,爱干净才是好孩子对吗?西弗勒斯你要不要?”
黑发少年没出声,默认了他的提议,摩金夫人笑着按照他们的尺码抽出半成品道:“把这些长袍穿上,我好帮你们改动长短。”长袍这种东西嘛,只要身材不是太奇葩的也就只有长短需要在意一下了,艾萨和西弗勒斯都不是那种讲究面料和款式的时髦人,对于所谓的家徽更没什么要求,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新衣服。
一年级新生的衣物布料都是柔软结实又耐穿的棉织品,西弗勒斯觉得很好,黑色耐脏还不会显得人脸色蜡黄,就算是熬魔药久了点也不会看上去太过邋遢——有个洁癖的朋友在身边唠唠叨叨,你总是很难继续保持随性的生活。
“谢谢您夫人,请按照这个地址派猫头鹰一起送过去,今天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艾萨留下点心店的地址,和西弗勒斯前后结清账款就离开了拥挤的长袍店,后面还有好几个小巫师在父母的陪伴下排队等待呢。
接下来,他们去废品店淘了一套很不错的教材。一整套,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字迹整洁干净,笔记比绝大多数人填在卷子上的答案还要工整,翻动一遍也没看到什么错误,一脸雀斑的伙计偷偷告诉艾萨这是专门留给他们的——“你们经常来买东西,这算是老顾客的特别福利啰!”事实上是因为这套旧书按照新书的五折出售,比其他论斤算的教材要贵太多才会留到最后,实在是它的前主人字写得太漂亮了店主始终不肯降价卖。
艾萨一看就抱着不肯撒手,明知道叫人宰了一笔也不愿放开,最后还是伙计用了缩小咒给他们包装好,精灵自己亲手提着才离开了这家同样人满为患的店铺。
“还差什么?你喜欢宠物吗西弗勒斯?药材店不必去了,你列张清单直接让瑟兰迪尔跑一趟。”艾萨最后核对了一遍,他们站在佛洛林冷饮店外吃了个巧克力坚果口味的冰激凌,这才看看时间往奥利凡德那里走去。
魔杖店的大门已经重新打开,另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正在里面制造混乱。他的母亲看上去就像油画里那种特别不好说话的贵妇人,脚底下还跟了个皱不拉几、丑不拉几、脏兮兮的小怪物——看上去就像是被魔戒腐蚀了的霍比特人。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他拉着好友直接走到另一边角落里等待,不给他向别人释放善意的机会。当然,那位夫人也不在意他们这些小东西,或者说,她恨不得一切穿着麻瓜衣服的孩子都不要出现在眼前。
试魔杖的男孩看到有人进来,立刻高兴地把响动弄得更大,他知道这一定是同级,说不定能提前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看他们的衣服似乎是从麻瓜那边过来的,这就更有趣了!
可惜他的母亲和他想法不一样,贵妇人微微抬高下巴,用一种骄矜的语气对儿子道:“西里斯,注意你的仪态,还有,专注。”她冷漠的对儿子点点头,黑发少年垂头丧气放弃“表演”,又试了几支魔杖才算妥当。老奥利凡德似乎也知道这位女士不好打交道,丝毫不像对其他家长那样絮叨着要求他们善待自己的魔杖,而是木着表情货银两讫送客出门。
“好吧,麻烦的客人离开了,梅尔先生,让我们一起看看您未来的半身。”他乐颠颠的从柜台下面取出刚刚做好的魔杖:“您母亲的头发,嗯……非常倔强,但同样的,勇敢又坚强,她一定是位非常美丽同时非常强大的女士,也许还带了点小小的骄傲,总之非常可爱。可惜,和这块木材脾气不和。非常奇怪,非常奇怪,按道理来说,我觉得它们应该是能够好好相处的然而……没办法,所以我采纳了您提供的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