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两人,吹起下身衣摆
宋姝长睫低垂,遮掩了眼底的纷杂思绪
“我先回屋了,”宋姝抽回自己放在陆深手掌心的手,抬眸朝陆深望去,嘴角牵起几丝笑意。
陆深还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顿,站在原地不动,探究的眼神落在她的发顶,低声嗯了一句。
擦肩而过时,陆深原本放下的手转而拽住了她的广袖。
“可还记得你说过的香囊?”
气息喷洒在宋姝耳朵上方的黑丝上,陆深低头看了眼她的耳垂。
香囊?
宋姝站在原地怔了怔,心下漏了一拍。
是啊,自己说好要给陆深做的香囊还被自己绣到一半落在了家里。
允诺时信誓旦旦,眼下可算是言而无信?
宋姝有些心虚,转过身时用眼角偷瞥了陆深几眼。
红唇张开又闭上,指尖缠绕着手中丝帕,红唇轻启,“回……”
顿了顿,想到自己的打算,话语骤然一转,“回京前,给你可好?”
嗓音带着刻意的示好,听在陆深耳里又软又糯,一扫之前一晃而过的不对劲。
“好,我……”
余下的声音还未喊出嗓子口,宋姝听到了“好”字便开了口,将陆深原本的话堵了回去,“那我便回去休息了。”
徒留陆深一人站在原地,背身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
潜意识里感觉到宋姝的不正常,可之前种种迹象都告诉他两人的关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难道真的是因为黑衣人之事给她的冲击太大?
低头不语,在安静的氛围里突然冒出一句,“穆阳,你说宋姝是不是在躲我呢?”
可以陪皇祖母说话却不能和他多站一会?
掩在衣袖下的食指与大拇指相互捻搓,桃花眼盯着宋姝消失的拐角一动不动,眉梢微蹙,舌尖顶了顶上颚。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穆阳看了眼陆深,又顺着陆深的视线望去,心里焦急得不像话。
他该怎么说呢,这种事多说多错,世子今个怎么反常地还来问他了?
“算了,没事。”
穆阳正启唇想说点好话,陆深便开了口。
回过神,自家世子已经转身离开。
“父王与母后打算何时走?”
那日,荣王将陆深喊过去,便是通知他这件事——荣王与荣王妃打算离开宜州,前往西北拜访陆深的外曾祖父。
这意思,是要等过年才会回京城。
陆深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与宋姝的大婚还在明年,过完了年再准备也是来得及的。
“荣王与王妃计划在一周后启程。”
穆阳敛了敛神色,将身心放在陆深的话上。
紧接着又道,“青墨今日早晨上禀,今年因黄河堤坝一事,圣上命人重新考核外地官员,现有许多官员已筹备上京。”
按理来说,考核应在年末进行,现如今才八月底,难不成所有官员都需花费两月有余在进京路上。
“让逍遥阁盯着点,看看都是哪块的人。”
堤坝一案最终以工部尚书为代罪羔羊而结束,但幕后之人却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说来说去,在工部尚书府上搜出的那一千多万辆银子远远达不上偷工减料贪污所得。
这些钱,到底落入了谁的手,又被用来干了什么都还未可知。
“太子回京城了?”
陆谨衍本也来了宜州,但因受不住宜州天然荫凉的气候,又被圣上要求回去监守京城。眼下这个时候,应该也到了皇宫。
“太子爷并无书信,不过应该已到了京城。”
穆阳想到太子那连日咳嗽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如今二皇子盛宠,朝里朝外都在传言就等太子病逝,二皇子便会接了这位子。
说实在的,太子也是个可怜人。
在等陆深下一句话的穆阳,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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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姝回了屋,书墨便支着墨禾出去。